…
那捕頭的聲音才一傳進來,谷掌櫃還沒來得及往出走,捕頭就帶著兩名衙役走了進來。
才一進來這後院。捕頭立馬就看見了正盤坐在陰涼下面的陳隱和那抱著琵琶的憐兒。這一見著人,捕頭直接道:
“好啊谷掌櫃。你竟然在窩藏通緝犯。張六,快去把衙門其他兄弟叫過來。”
谷掌櫃一聽,連忙道:“胡捕頭啊,老頭我哪有窩藏通緝犯?老頭我這是不知道啊!”
“本捕頭可管不了那麼多。事實就在眼前,你還是跟本捕頭去衙門與黃縣令親自解釋吧!”胡捕頭根本不聽谷掌櫃解釋,直接就準備讓身後那衙役拿下谷掌櫃。
就在這時,陳隱開口道:“慢著!”
一聽陳隱開口,胡捕頭不由緊張的將手搭在了朴刀上。畢竟陳隱可是一腳就能踢死一個人,胡捕頭怎麼也不能不防。
“我跟你們走。放了店家吧!”
陳隱說著,直接就起身走向了胡捕頭。見著他走來,胡捕頭不由頓了頓,問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確定言出必行?”
聽著胡捕頭的話,陳隱直接伸出了雙手。繼而兩手一合,意思很是明顯。見著陳隱如此,胡捕頭哪會遲疑?直接將鐵鏈纏繞在了陳隱的手上。
“公子,公子。憐兒跟你一起去。”
誰知就在這時,抱著琵琶的憐兒卻是也走上了前。她的樣子,一臉決絕,彷彿是有經過了慎重的考慮。見著她如此,陳隱倒是有些不解。
“我殺了人,你跟著我幹什麼?”
“公子沒有殺人,黃大人肯定能還公子一個清白。而且此事因憐兒而起,憐兒理當跟著公子去。再者說了,公子要是死了,憐兒正好去下面陪陪公子。”
陳隱一聽,不由微微一頓,搖頭道:“其實你不必如此。”
誰知憐兒卻是一把挽著陳隱的手,堅決道:“不。憐兒心意已決。”
雖然陳隱很想甩開憐兒的手,但是此時的他手上被纏了鐵鏈不說,他心中竟是也不忍心甩開憐兒的手。而一旁的胡捕頭見著,想阻止也覺得沒必要,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那個膽子!
……
無錫衙門,明鏡高懸牌匾下坐著一臉怒意的黃縣令。此時的他連官服都沒有穿。
唯一的一根獨苗就這麼死了,他現在哪還有傳宗接代的能力?作為無錫文人世家。一重聲譽,二重香火。現在香火就這麼斷了,他怎麼有臉去面對九泉之下的黃家列祖列宗?
就在這時,在衙門等候了近一個時辰的黃縣令終於看著胡捕頭押著陳隱進了衙門。至於陳隱身旁還有誰,黃縣令全然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這是陳隱第一次進衙門。心中有些新奇的同時對於兩邊手拿水火棍的衙役和正前坐著的縣令這陣勢不由有些反感。
隨著一聲聲“威……武”響起,抱著琵琶的憐兒就緩緩跪了下去。一邊跪下去,她還一邊拉著陳隱。但是陳隱卻是紋絲不動。
黃縣令見此,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兇手,為何當堂不跪本官?”
“我為何要跪?”
“自古民見官則跪!這是歷朝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