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隱的話音傳來,憐兒抱著琵琶,委屈道:“公子為何這麼冷漠?難道憐兒一點都不討公子喜嗎?”
陳隱道:“冷漠?”
“難道不是嗎?”
“你該彈完整曲了。這是你答應我的!”
“難道憐兒對公子而言就只是個彈曲之人嗎?”
“你彈的曲美並不意味著你對我只是彈曲之人。”陳隱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不會彈曲,我可能跟你一點交集也沒有。”
“也就是說憐兒如果不會彈曲,那憐兒在公子心中什麼也算不上?”憐兒委屈中帶著絲絲怒氣。
“你若不彈曲,我又怎麼認識你?我不認識你,又哪來的算不算的上?一個人即使有著再高的志向,即使他們達到無人能及的高峰。他的一世也只屬於自己,他只為自己而活。所以,何必去問自己在別人心中算的上什麼?”
陳隱言詞平靜,但是卻難得多說了很多。聽著他的話,憐兒竟是一時陷入了思考。但是隻是一瞬,憐兒就回過了神。
陳隱又道:“人活一世,活人自知。好了,彈曲吧!”
這一次,憐兒沒有再多說那怕一個字。陳隱話音落後,憐兒的手指就緩緩撥動了懷中琵琶的弦。
初而緩、漸而快、忽而急、驟而頓、復而起。明明不過幾根弦絲,明明是一把普通至極的琵琶。但是在這憐兒的手裡卻是能發出讓人心神為之一震的聲音。
陳隱聽著憐兒的琵琶聲,整個人更是陷入了一種空靈的感覺之中。琵琶聲響起,他發現他整個人都有一種超脫的感覺。他彷彿看見了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在一位老者的嚴厲教導下頂著風雪在山頂練劍的場景。那風雪很大,少年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堅持著。當他走進了,陳隱才發現那少年竟然是他自己。
就在此時,琵琶聲落。一切又煙消雲散。
“呼~”
陳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琵琶聲不長,但是在這琵琶聲中他卻是聽見了自己劍法的未來方向。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這琵琶聲似乎有一絲絲的遺憾。這遺憾讓聽琵琶悟劍的陳隱也受到了些許的影響。雖然陳隱很想讓憐兒再彈,但是憐兒已說了這是她會的最後一首曲子。所以陳隱也沒打算多問。
而此時,憐兒抱著抱著琵琶準備從簾子後走出來。見著此,陳隱立馬開口道:
“憐兒姑娘,這最後一曲我已聽完。憐兒姑娘你不用多送。”
陳隱說著就起身準備離去,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邁開步子就被憐兒叫住了。
“公子等等。”
“憐兒姑娘還有事嗎?”
“公子,憐兒只想問你。憐兒很讓你討厭嗎?”
陳隱不知憐兒為何這麼問,直接道:“不討厭。”
“既然不討厭那你為何又要匆匆離去?”
“曲已聽完。自然離去。”
“曲聽完就走,難道憐兒就半分留不住公子你嗎?憐兒自問長的不差,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音律也多專擅。可是公子為何如此不在乎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