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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戌時
其實還沒到戌時徐鴻儒就回了自己的屋中。坐在院子裡的他從今日早晨人散了後就在不停的思考舉事的前後細節和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
他現在是白蓮教的教主,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有著自己師父王森頂在最前面的、一心只顧得打打殺殺的干將了。這一次,他是領頭人,他將頂在所有教眾的前面。所以,他必須對所有的教眾負責,更必須對自己的心負責。
最重要的是他這一次已經經不起失敗了。如果這次不成功,那他這一生再也沒了機會。所以,無論如何,徐鴻儒都已經下定決心傾盡全力。
其實仔細一想,如果可能。如果自己的家境稍微能富足那麼一點,自己的父母沒有把自己拋棄的話。或許今日他已經兒孫繞膝了,但是想歸想,徐鴻儒心中卻是一點都不後悔。
活了這麼多年,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有窮人,也有富人。有享足一生的人,也有不甘平凡的人。從古至今更是從來不缺造反的人。而他徐鴻儒,為何就不能造反?
明朝天下怎麼來的?不就是造元朝的反嗎?朱元璋能行的是我徐鴻儒為什麼不行?
徐鴻儒在心中不止一次對自己這麼說過。他相信他自己有這個實力,更何況,現在也有這個大勢。
想著此,徐鴻儒端起身旁桌上的茶杯,輕輕用杯蓋撫動了下茶葉,再輕輕吹拂著,茶葉迅速緊緊的靠在一旁。徐鴻儒輕飲一口,淺嘗輒止。沒有說一聲好茶,臉上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了一名教徒。才一見徐鴻儒就立馬行禮道:“啟稟教主。曹州紅陽分壇主和五位長老到了。”
“在門外嗎?”
“正在門外侯著。”
“讓他們進來吧。”徐鴻儒放下茶杯,將桌上的刀往身旁放了放。
“是!”
教徒應聲退下不過三息時間,門外就走進了皆穿著白色衣服的一女五男。
只見那女子和一名男子走在最前面。其餘四人走在後面。
為首的一男一女約摸都不過三十歲,尤其是那紅陽分壇主,更是不過二十一、二。長得算不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仔細一看倒是也頗為耐看。
而那並行的男子應該有二十七、八歲。長相一般,但是眼睛卻是很深邃。從進入院子的那一瞬間,似乎整個院子都被他的眼睛給定住了。不過又再一看,男子卻又普通無比。
身後四名長老皆四十歲左右,從進院到走到徐鴻儒身前都是面色如常,眼中更是沒有任何的波動。
“我等見過教主。真空家鄉,無生老母。”
才一走到徐鴻儒身前,六人齊齊行禮。
見此,徐鴻儒倒是也不打算從一開始拆穿他們,先是讓幾人起來,然後才道:
“各位從曹州府趕來,一路辛苦了。今日不然就先歇著吧,叫你們過來也就是為了看看你們。”
聽著徐鴻儒的話,紅陽分壇主還沒說話,那並行的男子卻是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