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點狗得知養羊專業戶家那條雜毛狗是省市呂輝和馬針之子,口噴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墨掉不知道其中緣由,其它狗也不知詳細內容,人畜都想知道答案,那就不能讓羅布一命嗚呼。
於是手指大黃狗說:“徐英,你知道它為啥口吐鮮血不省人事嗎?”
大黃狗兩眼一抹黑,哪裡知道斑點狗心裡想的啥,於是搖搖頭,說,“我哪裡曉得。”
墨掉又問其它狗,“你們可曉得其中道理?”
群狗也搖頭不知。
“徐英,你趕緊做人工呼吸啊。”
大黃母狗看看地上的斑點狗,又看看其它狗,甚覺得不妥:“自己雖跟它在地面世界是夫妻,可到了地下世界自己跟其它狗好過,做過別人戀人。自己要是破了這個例,將來隨便哪條狗裝死,我都要做人工呼吸,自己還有呼吸嗎?”
思至此,大黃母狗說了三個字:
“弄不來。”
墨掉見徐英想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三個字,其中必有緣故,也就不再強迫它,於是對大家說:
“那趕緊想辦法把它醒呀?”
雜毛狗走過來,二話沒說,蹺起腿,朝斑點狗臉上就是一泡狗尿,羅布立馬醒過來了。
說實話,其它狗尿騷味兒也許沒那麼刺激,尿上去斑點狗一時半會不一定醒得來。
但是養羊專業戶家那條雜毛狗跟它主人一樣,羊肉吃多了,山味兒特別衝,一泡尿就把羅布燻醒了。
斑點狗迅速爬起來,搖頭晃腦,罵不絕口,“先人闆闆,這是啥味兒這麼山?”
“你昏迷後,它,”大黃狗指著雜毛狗說,“它在你臉上嗞尿,相當於潑冷。”
斑點狗氣得渾身發抖,也不管長輩不長輩了,張嘴就罵:“你個雜狗,你可知道你娘是我外婆?”
雜毛狗姓呂名俊生。
呂家在地面世界稱霸一方,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壞了。
他有個姐姐呂楨,長得漂亮,書又讀得好,是當時的文科女狀元,參加工作後,經不起大自己二十歲本縣書記羅宗義的誘惑,二人經常開房幽會,私生羅布。
羅布此話一出,呂俊生“啊”一聲慘叫,滿臉羞紅:“你是我姐姐呂楨跟羅忠義的私生子?”
斑點狗兩眼落淚,哭而不答。
“我的天啊,”大黃狗捶胸頓足,感到無地自容,“它是舅。”
“不要說了,”斑點狗指著大黃狗說,“你不要說了。”
呂俊生兩眼一閉,“我沒臉活了。”
“你這條雜狗,”斑點狗指著身後山崖說,“去死吧老狗,沒人攔你。”
呂俊生一個猛子扎過去,恰好撞在墨掉身下那棵樹上,沒死成。它就兩條前腿抱樹,把頭往樹上碰,撞得血肉模糊,樹葉紛飛,離死不遠了。
幸好四眼狗動作靈敏,它一個箭步上去,抱住呂俊生兩條後腿,使勁一拉。
“你碰個錘子!”它說,“它說的是真的?”
雜毛狗一個嘴吭泥撲在地上,摔落兩顆門牙,這是它萬萬沒想到的,狗沒事,狗牙卻掉了兩個,說話不把風了,便破口大罵:
“是哪個狗日的如此缺德?有你這樣救命的嗎?”
掙扎著爬起來,回頭一看是四眼狗,昔日好朋友,雖無話可說,但心裡難受,於是抬起腿踹了一腳:
“讓我去死吧,讓我去死吧,我沒法活了,我沒法活了。”
“你這是何必呢?”四眼狗張小早勸說道,“書上說‘不知者無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