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男人說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們開鐘點房嗎?”
“那麼多次,不記得了。”
“那個服務員要我出示證件也就罷了,她頭頂上居然還有一個監控器。當時我就虛了。一旦拍下來,那就是真憑實據,將來傳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怕升不了局長?”只聽女人質問道,“所以你決定上牛山野戰?還選這麼一個荒郊野嶺?旁邊還有一座孤墳,是考慮到安全對嗎?”
“你不希望我提升?”
“非常希望!”女人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如果你不如他,我會跟你鬼混?”
“鬼混安逸不?”
“安是安逸,就是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才安逸。”
“好啦,不說了,趕緊穿好走。送我到小區門口。”
一時聽得墨掉差點從樹上摔下來誤了正事。
他們爬起來走遠之後,墨掉這才擦去口水,緩過神,再回視那古牆藤蔓和孤墳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
周圍安靜得出奇,沒有任何動靜。
再看點數,將近九點三刻,帥哥早到一九五八號別墅和馮玉耳在一起了。氣得墨掉捶胸頓足。
“龜兒子,沒見到魔鬼出世,卻碰見一對偷情的野鴛鴦,真是晦氣!”
正當他抱著樹幹往下滑的時候,只聽身下“哧”一聲響。原以為樹枝劃破布匹,劃爛褲襠,卻沒想到槐樹下燃起一根火柴,照得他措手不及。
一時上不得,下不來,懸掛在半空中,墨掉的身體像根臘腸!
火光把那張臉照得非常清晰。
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是那個帥哥。他點燃香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走到那雙沾滿油漆的鞋子跟前,像從鞋櫃取出鞋子一樣。
香菸叼在嘴裡。一隻手拎起一隻,不慌不忙走到枯木前,就像坐在沙發上一樣,慢條斯理地穿在腳上。
那不再是一雙破鞋,而是一雙嶄新的皮鞋,漂亮極了。
他神氣地走到遺棄的嬰兒車旁,一手拎起嬰兒車,順著斜坡往草坪那邊走去。
墨掉趕緊從樹上滑下來,遠遠地跟著。
只見帥哥把嬰兒車放在草坪一角,朝它吹了口氣!
破爛的嬰兒車,立馬變成一輛四輪馬車。
四個軲轆尤其顯眼,像剛刷過油漆一樣,鮮妍明亮。
他轉身拾級而上,走進梅花亭。不知對那兩匹雕塑馬兒使了什麼法術。
只見兩匹棗兒紅大馬從雕塑裡走出來,跟在他身後,乖乖聽他使喚。
他們一道來到四輪馬車前。兩匹棗兒紅馬低下高昂的頭,任憑帥哥往它們脖子上套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