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見他們不說話,甩了一個臉色,開門出來。
燕門玉就追出來拉住她的手:
“媽,你這是要去哪裡?”
“不用你們管。”
“我是你唯一的女兒,我不管你哪個管?”
“自個兒管自個兒不行?”
“你老了,自個兒管不了自個兒。”
燕門玉拉住母親的手,死活不要她走。
“就是不要你管,”燕門關急了,打燕門玉的手說,“玉耳還在樓下等我呢。”
墨掉聽到這話,趕緊下樓來。
在院門口找了一圈,並不見玉耳的身影。
就跑到停車旁邊那塊草地上,見西門歡的馬車停在樹林邊。
他走過去,翻過一座假山,看見馮玉耳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坪上,唱曲兒。
墨掉咳嗽一聲,馮玉耳沒有翻身爬起來,而是問道:
“姥姥接到了嗎?”
墨掉見玉耳把他當作西門歡了,於是學著西門歡的口氣回道:
“她不跟我走!”
“你沒說我在車上等她呀?”
“說了。”
“那她為啥子不下來?”
“你爸爸媽媽拉住她的手,死活不鬆開。”
“爸媽不去見你爹,姥姥也請不來,那他們還要不要見你爹?我們還要不要結婚?”
“婚一定要結。”
“人都請不來,怎麼結?”馮玉耳生氣地坐起來!
回頭一看,原是墨掉扮作西門歡的聲音在跟她說話,一下子就火大了,尖聲問道:
“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行嗎?”
“你是啥意思?”
“沒啥意思!”
“墨掉,你不要跟我陰陽怪氣的哈,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我陰陽怪氣了嗎?我哪裡得寸進尺了?”墨掉說,“要說陰陽怪氣,也是你男人西門歡,要說得寸進尺,要數你男人西門歡。”
“他怎麼做什麼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你接爸爸媽媽去西門歡家商量結婚的事,我可以不阻止了,但是你們不要傷害姥姥,她為了你,在一九五八號山莊沒少吃苦。”
“你阻止了嗎?我怎麼不曉得。”
“裝。”
“我怎麼會傷害姥姥呢。”
“繼續裝。”
“不是我裝,你們去哪裡,我馮玉耳攔得住嗎?”
“還裝啊?”墨掉說,“馮玉耳,你白天看上去瘦骨嶙峋,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騙過了世人,卻騙不過我。你一到晚上,不但生龍活虎,還能吹拉彈唱,根本不是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