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妃然難道不想離開嗎?
就算莫商則這兩天沒有勸自己,她這個決心早在那日辦公室後就已經落定了。
只是有些事情不能隨她任意的決定,因為尹妃然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那個慈善家的恩她還是要報的,她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保護著易垣和eking的“第三者”。<eking上班。
自己的感情已經千瘡百孔,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她必須去面對的,那當然還是第三者的身份。
第三者不是尹妃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自小就被撫養長大,簽訂了天價協議,她的命運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改變。
可是她不能說這件事。
儘管莫商則已經對自己到了苦苦相求的地步,尹妃然卻依然要偽裝下去,只能這樣用自己對易垣的愛繼續撐下去。
唯有那份愛,即便被傷的毫無還擊之力,至少還有那份愛,和肚子裡的寶寶,讓她堅持留在這個傷心地方。
想到這裡,尹妃然再次堅定了信心。
放下手中的東西她轉身回來,臉上掛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像是早已經看破了所有一般,“莫商則,謝謝你,請不要再擔心我,你只要信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尹妃然就可以了。”
莫商則怔仲,卻以為她是在逞強,心中又是一下悶痛。
倆人面對面站著,再無多言。住系丸才。
易垣進入病房門的時候,看莫商則正幫她提上行李往外走,尹妃然跟在他的身後,臉上還有笑容沒有散去。
易垣臉色一沉,心道一聲:他們打算就這麼離開嗎?尹妃然居然還是笑著的,她該有多開心。
誤以為尹妃然要這麼拋棄自己,易垣的心就再次揪在了一起。
易垣走上前,一把搶過了莫商則手裡的東西,然後直直的站在了尹妃然的面前:“跟我回去。”
這是一道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沒有任何感情,也表達不出他是放下手頭工作專程來接尹妃然出院的情緒。
尹妃然挑了眼睛斜斜的望了易垣的臉,目視前方,沒有給任何的表情和回答,徑自超過莫商則朝病房的門走去。
易垣在她身後跟上,身體擦過莫商則的時候,他餘光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莫商則苦笑著停下了腳步,儘管他依舊擔心,看來也只能把尹妃然送到這裡了。
一路驅車回家,兩個人都默默無言。
尹妃然一直坐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把頭朝向車窗,像是想著什麼,目光卻是空洞著的。像是一尊鋼筋水泥的雕像。
易垣本想問問她是不是想要就此離開自己,並奉勸她不要再做這樣的打算,因為易垣是不會跟她離婚的。
這也是他兩天來的決定,他的確恨這個女人,但是一想到她會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奔向莫商則的懷抱,他的心就根本承受不了。
想要開口,易垣張張唇然後再次閉合,一切還是等回家再說吧。
易垣把尹妃然送回了家,自己並沒有太長時間的停留就再次出門去了,因為他今天的事情的確很多,能抽出時間來接她一趟也是忙裡偷閒。
尹妃然不再在公司的這幾天,易垣發現,手下的工作似乎又有了一些問題,說不上是哪裡出了問題,只是各個企劃案連番的洽談失敗,讓他感覺非常蹊蹺。
易垣走後,尹妃然獨坐在大床邊上思考著什麼。
她端莊的坐姿看上去生疏極了,並不像是坐在自己的家裡一樣。腳下是她從醫院帶回來的簡單行李,沒有開啟收拾整理。
一個僕人模樣的中年女人就推門進來,她看了看臉色略顯蒼白的尹妃然,快步走來,伸手拾起了地上的行李打算幫尹妃然放到櫃子中去。
尹妃然才淡淡的開口:“不要幫我弄了,隨便放著就好。”
那傭人點頭稱是,然後轉身回來說道:“太太,我是負責先生起居生活的傭人,我姓餘,之前先生一直喊我餘媽,以後太太有什麼吩咐儘量找我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