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面如死灰,從丁孝遊被趙青山的‘本命神通’一下砸死開始,他就已經預見到自己悽慘的將來了。
畢竟在玄武城裡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眼見大勢已去的情況下,韓松抬手就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胸口,試圖震碎自己的心髒,以免將來承受更多的苦難。
但趙青山早就料到韓松會有這麼一出戲,豈容韓松在自己眼皮底下說死就死?
飛起一腳就把翻身坐起的韓松直接踹翻在地,一隻腳踩在了韓松的手腕上,如一座大山壓在了手腕上面似的,根本動彈不得。
“你究竟想怎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韓松純粹已經豁出去了,那兩隻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趙青山,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是英雄的話,就給老子來一個幹脆的!”
“想死還不簡單麼?三刀六洞、扒皮抽筋、上吊割腕,哪一個不是死人的法子?”趙青山抬了抬眼皮,慢條斯理地說道:“但在你下地府見閻羅之前,貧道還有好幾筆賬要跟你算算清楚!等這些帳都算完了,你若還想去死的話,貧道不介意給你個幹脆的死法。”
“……”這種生死福禍完全被別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極其難受,但韓松也不想再受那些叫人瘋狂的侮辱與折磨。
他深吸了口氣後說道:“城裡的宅子真不是我派人去毀掉的,但我知道,無論現在我如何辯解,你都是不會相信我的……好吧,宅子就是老子讓人去拆掉的,那些珠寶玉器也都是老子找人賣掉的,濟火堂雖然入不得一流之列,這麼多年下來,卻也有些家底……該怎麼賠,你盡管開口就是!”
人一旦不想活了,膽子就會出奇地大。
至少半個時辰前的韓松,可不敢在趙青山面前講這些光棍的話。
趙青山眯了眯眼,說道:“修建玉皇觀的成本將近紋銀十一萬兩,加上那座宅子原有的物件,總價約在十二萬五千兩紋銀上下……貧道給你抹個零,就算你紋銀十二萬兩整,你覺得如何?”
紋銀十二萬兩!
韓松只覺得一陣胸悶……
自己帶著濟火堂幾百個弟兄在城裡打打殺殺,在刀尖上舔血,一年的歲入才不到紋銀三萬兩。
而趙青山一張嘴就要走了濟火堂幾百人不吃不喝、打打殺殺四年時間才能攢下的家業!
一瞬間,韓松反而覺得趙青山一點都不可惡了。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跑來濟火堂找自己求救的那個家夥……隱隱約約的第六感告訴韓松,這一切都是自己讓人給坑了!
自己是受害者,趙青山是受害者,丁孝遊勉強算半個受害者,反正都是倒黴催的,只有那幫不入流的痞子,反而能坐收漁翁之利!
越想心裡面就越是覺得發悶,韓松咬了咬牙,朝趙青山說道:“十二萬兩紋銀不是一個小數目,濟火堂雖大,但一時間也拿不出如此巨額的銀兩……”
“沒關系,這件事情,貧道可以寬限你兩天。”趙青山很大度的擺了擺手,對韓松說道:“兩日之後,貧道會親自登門討要這十二萬兩紋銀,希望到時候你們用來迎接貧道的是美味佳餚,而不是刀槍棍棒。”
“寬……寬限兩日?!”
韓松幾乎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一下子眼睛就瞪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