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需這隨便的一聲,蘇妁便意識到了什麼。她圓瞪著眼又往前挪了兩步,等看到那人的小半邊兒側臉後,她便徹底訝異了!
“你怎麼會在杜家?!”蘇妁用一種近乎是看到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緩緩側過頭,謝正卿抬眸看向蘇妁,表情鎮定而冰冷:“你又怎麼會在杜家?”
“我……”蘇妁一下哽住了,一時不知該從何處解釋起。倒似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不敢再直視著謝正卿,將眼神落在水榭的青石地面上,緊抿了抿唇。
說起來,她來杜家小住卻未事先知會謝正卿,是有些不太好。
見她突然這般的拘謹,謝正卿嘴角淡出一絲笑意,彎出暖暖的弧度,右手指了指自己坐的綢靠:“坐過來。”
蘇妁順著他所指的看去,那個綢靠坐墊雖寬,若想並排坐下兩人,也是得屁股緊緊貼在一起了。而這般親密的動作,她主動不起來。
這時謝正卿朝她伸出右手,蘇妁盯在那隻手上,久久移不開視線。修長瑩白,骨節分明,既好看,又有力量。接著不待她反應,謝正卿便往她處傾了傾身子,那隻大手瞬時握住了她的左手,扯著她往他身邊去。
蘇妁毫無選擇,一屁股坐在了謝正卿的身邊。隔著各自的衣袍,似是還能感受到那炙熱的體溫。
“用晚飯了嗎?”謝正卿側過臉凝著蘇妁,這距離,幾乎稍稍一前傾便能碰在一起。
蘇妁本能的將上半身往後斜了斜,接著搖搖頭。
旋即謝正卿便露出抹略顯得意的笑,聲音醇厚繾綣:“看來是我派去的御廚將你的胃口養刁了,吃不慣杜家的粗茶糲食?”
“不是~”蘇妁娥眉微蹙,急急否定。心忖著若杜家吃的算粗茶糲食,那她長這麼大吃的又算什麼?只是這二字說出口時,竟莫名帶著小孩子撒嬌似的嗲氣。
不知是笑她還是笑什麼,謝正卿的笑顏中很是複雜,讓人摸不清頭緒,直盯的蘇妁臉頰浮上了抹羞赧之色。她急於將話題引至正途,便指指池水,問道:“你釣了多久了,都一條沒有釣上來。”
望著水面兒上那支隨波輕浮的鵝毛,沒有一點兒魚兒要上鉤的跡象。謝正卿語帶幾分懶怠:“興許是我身上的殺氣重,魚兒不敢靠近吃食兒。”
說到這兒,他驀地將竹竿兒塞到蘇妁手上:“你來。”
“我……”蘇妁茫然的握著那杆兒,不知所措。
就在她正想還回去之時,又聽到謝正卿說:“今晚你釣到什麼,咱們便吃什麼。什麼都釣不到,便什麼也不吃。”
聽了這話,蘇妁臉上微微一怔。她雖喜歡美食,卻也不是像謝正卿那般挑口之人。她沒用晚飯自然不是因著不喜歡杜家的飯菜,只是甫一回來蘇嬋便被杜晗祿叫走,並沒人招呼她用飯。
可是陪著蘇嬋逛了那麼久的街,讓她不吃晚飯,未免有些殘忍了。蘇妁認真的盯著水面兒上的那支鵝毛浮漂,心中暗暗發誓,今晚必得釣一條大魚上來!
接下來的時間,蘇妁便一直盯住了水面兒。而身旁的謝正卿,則盯住了她。
蘇妁盯那鵝毛盯的都快產生幻覺了,也正是她犯迷糊之際,那鵝毛動了動。她一時分辨不清是真動了還是她的臆想,伸手揉了揉眼,再定睛看去,真的動了!
“啊!有魚!”激動的她大喊起來,可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噓~”謝正卿將食指豎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生怕她將魚兒嚇跑了。接著他便將胳膊繞過蘇妁的肩膀,將她攬在雙臂之間,握著她的手將魚杆兒緩緩高抬。
那蠶絲魚線漸漸脫出水面,直到拖出老高,才終於露出那個小竹夾子。再往上抬,便露出被竹夾夾住的魚兒!
是一條鱸魚……
將魚提上岸後,謝正卿掰開那兩匹竹片兒,將魚取下丟進身後的木桶裡。
看著那魚兒在小木桶裡游來游去,蘇妁眉頭蹙的愈發深了些:“這小池子裡,居然會有鱸魚?”
“鱸魚味美,興許是知道你愛吃,便自個兒遊了過來。”謝正卿邊在言語上逗弄蘇妁,邊將身子往她跟前傾了傾,手在她後背抵住,讓她退無可退。
“既然釣上了魚,理應該賞。”說著,謝正卿緩緩傾下了身子,他的唇終於落到了她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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