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咱們也只是當坊間笑料聽聽,想不到竟連官府都站出來佐證了,那這事兒沒跑了!”
“哎喲~三十幾個鐵勒莽漢‘招呼’汪家小姐,想想都……太疼了不敢想了。”
“疼?我看是爽吧!那些鐵勒暴徒都押到菜市口示眾呢,聽說都去圍觀了,咱們也趕快去看看是些什麼嘴臉!”
***
菜市口,仲秋八月,赤日中天。
十個著黑衣的鐵勒莽漢排成一列跪在地上,胸前掛著罪由牌兒,上面詳盡描寫了幾人罪狀,可這些人的臉上卻不似有半分的慚仄表情。
面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百姓,他們反倒興致昂揚的大吼著對起話來。
“哎!俺給你們說啊,那個汪大小姐的花招兒可真是不少~那夜俺就隨便一嚇她,說不能把爺伺候舒服了就抹了她脖子,結果她那叫一個賣力啊!親遍了爺的全身不說,那活兒比窯子裡最會討寵的妓子都厲害!”
“俺也納悶,都說那汪家小姐是新嫁娘,按說這初經人事的新婦咋能懂那多花樣兒?有些動作都讓俺覺得自愧不如,看來這汪大小姐在嫁人之前就沒少過男人疼啊!”
“哎哎哎,你們那都不算啥!俺是汪語蝶那晚的第一個男人,她早把本事都使俺身上了,到你們那兒都只剩應付了……”
……
他們跪在臺子上聊的熱鬧,下面圍觀的百姓則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興勁兒正起,有的跟著起鬨,有的神情冷漠。
只是不管是帶著哪一種表情的,他們都從頭聽到了尾,不捨得落下一句。
時至此刻,還有誰記得之前的流言?
蘇家姑娘?哎,不過只是些無根無據的葷段子,沒半個當事人站出來說道,也沒誰親眼目睹過,聽過就罷了,說多了倒覺沒味兒。
哪有這汪大小姐來的精彩!當事人排成一排在這兒追憶,描述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仿若那夜情景再現,直聽得人血脈噴張!
這哪裡還是跽跪示眾,宣講惡行罪愆,這簡單就是來給全京城百姓說書的!還是最香豔最令人慾罷不能的那種!”
***
學士府,曹管家看到汪大人臉色發青的回來,便一路跟著進了書房,伺候著把斗篷脫下。
他納悶的看著大人,想問這是在外頭遇到何不快之事了,可看這副臉色又不敢開口,只得將好奇和擔憂暫時嚥下。
汪萼進屋後便直僵僵的杵在書房進門處,彷彿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強撐著回了家,一但與外界隔絕了,便不想再多動半下。
曹管家深皺著眉頭看了半天,也不見老爺有任何動作,只見那雙老眼裡滿布著悽入肝脾的紅絲,卻又欲哭無淚。
頓了這許久,曹管家終是忍不住了,謹慎的輕聲試探了句:“老爺?”
汪萼依舊杵在那兒沒有任何反應。
“老爺?”曹管家這回聲量稍大了些。
就見汪萼那張臉緩緩側過,面色死灰,雙眼痴迂的看著曹管家。不知為何,曹管家竟覺得汪萼瞬間蒼老了許多。
既然已經開口了,曹管家便想幹脆問明白,是以凝眉道:“老爺,您這到底是遇到何難事了?二十多年了,您一直信任老曹,何不說出來讓老曹為您分憂?不管何事,它總有解決的法子啊!”
汪萼未語,曹管家卻先流下了兩行濁淚。二十多年了,他發誓從未見過老爺這副無措的樣子!就連當初姑爺死在府裡,小姐被擄走時,老爺亦能鎮定自若的盤算對策,想法子解救。
可這回,竟似被逼至了絕境般,整個魂兒都歸不了舍了。
又沉默了許久後,汪萼腦袋顫慄著,終於開了次口:“語蝶呢?”
曹管家連忙詳細回道:“小姐還在房裡。落兒說小姐昨晚吃多了涼物,腸胃不適,折騰了一夜,這會兒應是還在補眠。”
就見汪萼的頭抖的愈發厲害,他點了點,聲音也顫巍巍的:“命人將大小府門鎖了……任何人不得出府……”
曹管家這下則更加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可還是不理解什麼天大的禍事能瞬間將老爺打倒?他嚥了下,“老爺,那您明日早朝怎麼辦?”
“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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