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保護蘇家小姐!”那頭目面上帶著幾分不悅,他對於刺客以外的問題並無興趣。如今看來竟是被這女人耍弄了,蘇家並無刺客闖入。
頭目揮了下手,所有錦衣衛立馬隱進了黑影中,那頭目也轉身一躍消失於無形。
汪語蝶未料到錦衣衛是如此冷漠,連賣兩句關子的機會都不給她!頓時慌了神兒,衝著天空大喊:“大人,謝首輔派你們在此保護是因為看重蘇家姑娘!而你們只盯著刺客,卻連蘇家姑娘早已與人私奔出了城尚且不知!不知到時謝首輔會不會問你們的罪?”
等了許久,汪語蝶不見有任何回應,遂灰了心重回蘇家。
而離地十數米高的一處枝椏上,那頭目轉頭命道:“去,將方才那話原樣稟上去。”
***
出戊京的官道上,一輛馬車踏著泥濘連夜趕路。
未行多遠,又是一陣兒雲遊雨驟,馬車便在樹下稍作歇整,待雨稍小了些才又上了路。
此時道路正是坑坑窪窪,滑不可陟。就著淋漓楚雨,冷峭的風蕭蕭而起,風饕刺骨,衰颯蒼涼。
許是先前的那聲悶雷太過轟耳,輿廂內的姑娘漸漸甦醒過來。陸鶴軒感覺到姑娘的細微動作,立馬輕手託著她的腦袋移開自己的肩膀,似是怕她醒來看到這姿勢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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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姑娘蛾眉微蹙,尚未睜開眼便本能的抬手去扶額頭,只覺得頭暈的厲害。
“蘇姑娘?”陸鶴軒小聲喚道。
蘇妁聞聲漸漸睜眼,輿廂內光線很暗,只一盞馬燈泛著微茫,還時不時的因車身顛簸而一明一暗的,彷彿隨時都能徹底熄滅。
她打眼兒看了看,見眼前除了陸鶴軒並無第二個人,這時突來的兩下劇烈顛簸才讓她恍然明白,她這是身處正在行駛著的馬車上。
“這……是去哪兒?”蘇妁雖開口說了話,卻聲音低啞,不附耳去聽都聽不清說的什麼。
陸鶴軒從木鉤上取下水囊,旋開塞子將口遞到蘇妁嘴邊兒:“蘇姑娘,你先飲些水潤潤喉嚨。”
一把奪過那水囊,蘇妁大飲了幾口。她確實是渴了,渴到嗓子像是冒煙兒了似的,但她還沒有虛弱到讓旁人來喂,何況是個男人。
放下水囊,蘇妁終是聲音清明瞭起來,復又問了遍:“這是去哪兒?”
其實頭一句時陸鶴軒便聽到了,但他有些不敢去解釋,遂拖了這一拖。可眼下他也知總是要解釋清楚的,便乾脆也不繞彎子,徑直言道:“蘇姑娘,你與謝首輔之事已為蘇老爺所知,蘇老爺大怒,非但對你施行了家法,還欲去質問謝首輔。”
蘇妁恍然記起,她的確是捱了滕杖後才昏倒的。可那之後的事她便不記得了,聽陸鶴軒這樣說,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雙手抓上陸鶴軒的兩隻胳膊:“那後來呢!我爹真的去找謝正卿了?”
她圓瞪著雙眼,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謝正卿是對她是疼惜有加,可對旁人就沒那麼溫和了,殺個人就跟碾死一隻螻蟻般!她不敢想象爹若是去詰責謝正卿,會得來什麼後果。
隔著厚實的外衫,陸鶴軒都能感覺到蘇妁的指甲將他胳膊掐的生疼,他不怕疼,但他知道蘇妁是真的心憂家人。這一點,或許他可以拿來利用,說服她。
“蘇姑娘,蘇老爺並未失智做出衝動之事,只是他堅決不許你與謝首輔繼續這樣相處下去……”
蘇妁稍稍放下心來,至少沒在她不醒人世的期間出事便好。她鬆開陸鶴軒的胳膊,只一雙凌厲的黑眸盯著他的眼:“那我們現在到底是去何處?”
陸鶴軒垂眸頓了頓,蘇妁則趁機撩開車簾看向外面。
邪月高懸,岑寂闃然,只餘涷雨瀝瀝,如泣如訴。
“這到底是去哪!”蘇妁突然轉頭瞋目怒視著陸鶴軒。
“蘇姑娘,蘇老爺不許你再與謝首輔往來,也深知但凡你還留在京裡,便逃不出謝首輔的手掌心。小生實在不忍看蘇老爺這樣的清官,為阻撓當朝首輔而出事,便與蘇老爺約定,帶你遠走高飛,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你……你說什麼?我們離京了!”蘇妁深蹙著眉心,又撩起車簾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什麼,只看到前面馬燈打著地方,一條蛇行鬥折的蜿蜒小路蔓延至遠方,看不到盡頭。
“蘇姑娘,小生自知未經你準允,便將你帶離京城實非君子所為。但請你冷靜想想,若是繼續留在蘇家,接下來蘇家將面臨的是何局面?”
“謝首輔為何種人,姑娘最為清楚。但凡他有興趣之物,佛擋殺佛,魔擋斬魔!你是想蘇老爺為護蘇家眾人而忍氣吞聲,活活將自己氣死?還是想蘇老爺為護你而誓死抵抗,被謝首輔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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