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你這樣還是會病的!”邊說著,霜梅搶過陸鶴軒手裡的帕子,又將他按在床上,然後為他解下玉冠,一縷一縷的將頭髮仔細絞乾。
之後霜梅又拿來木梳一點點為他將烏髮梳順,照著印象中他的髮髻去束。奈何霜梅從未給男子束過發,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拆了重來。而陸鶴軒就安安分分的任她擺弄,不交流,也不反對。
霜梅心中慢慢緊張起來,在想著此時是不是好時機?其實她這會兒來,便是想著陸鶴軒後日就要走了,今日是最後表白真心的機會。可是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進來了,卻看到如此奇怪的一幕。
“陸公子,我有幾句話想與你說……”霜梅終是決定開口。
陸鶴軒聽聞後,眼睛都沒轉一下,頓了片刻,才後知後覺的回應道:“霜梅姑娘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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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咬下唇,霜梅將他頭髮全攏住頭頂,邊綰髻邊說道:“霜梅知道公子家門顯貴,而公子自己也博學多才,前途一片光明。以公子的條件,理應配個門楣相匹配的大家閨秀。可公子之前又說不在意女子出身,更看重相互感覺,霜梅不知恥的想問公子一句,至今可有遇上有感覺的姑娘?”
這話霜梅已準備了多時,早便倒背如流。只是這話聽似說得平穩,臉上卻早已是羞赧一片。
這話令陸鶴軒迷茫的眼中聚了絲光華,只是很快又散去。他心下同情霜梅,這丫頭跟他一樣可憐,痴心錯付。可也因著有相同境遇,他更知她此時需要的是什麼。
不是安慰,不是鼓勵,而是一盆冷水。
“霜梅姑娘,小生遇到了……但不是姑娘你。”
霜梅一愣,沒料到這麼個溫良的人,會拒絕的如此直白。她強撐著笑笑,“霜梅懂了,那便祝福公子與那位姑娘能知音百年。”
將那玉冠戴好,霜梅掩下眸中苦澀,笑晏晏的繞至陸鶴軒正面,“廚房還有些活兒沒幹完,霜梅先出去了。”
剛走至門口,忽地背後傳來陸鶴軒的聲音:“霜梅姑娘!”
可霜梅不敢回頭。從先前背對過他的那一刻,眼淚就再也憋不住,大顆大顆成串兒的落下。她就停在那兒,想聽聽他還有何話說。
陸鶴軒沒有追過來,站在原地對著霜梅的背影哀悽悽的苦笑一聲:“呵呵,可惜那位姑娘已遇知音之人。”
聽完這句,霜梅在原地駐了良久,猛地轉回頭,不顧一臉狼狽淚痕,不可置信的瞪著陸鶴軒。須臾後,她神色漸漸平靜下來,沒說一句話,轉頭走了。
看她的反應,陸鶴軒猜她是知道了。看來還是他此前掩藏的不夠好,不然斷不會只憑今日不明不亮的一句就點透。
罷了,左右不過是他不知天高地厚的單相思,又幹蘇姑娘何事?憑著霜梅與蘇姑娘的主僕情義,應該不至於為他生嫌隙。
蘇博清轉身進屋,開始提早收拾行囊。其實他的行囊無非就是這些日子閒在屋裡寫的文章,還有一些畫兒。
霜梅這廂回了廚房,洗了把臉,幫雲娘和麵。
她知道此事與小姐無關,更談不上何妒怨。從看出她的心思後,小姐一心為她撮合,怪只怪命運弄人,單是被陸鶴軒拒絕了倒也無妨,偏偏還是這樣尷尬的局面。
“哐當”一聲,霜梅將麵糰兒狠狠扔在木案上,只覺洩憤,可也不知心裡怨的是誰!
倒是這一下,將一旁正在續柴火的雲娘嚇了一跳,轉身拍拍手上的髒灰,往霜梅這邊來,“怎麼了霜梅?”
“沒事。”霜梅微微笑著,將心思深深掩下。
***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蘇明堂便早起換上了朝服。桐氏昨兒個便將衣袍燙的一絲褶兒都沒有,蘇明堂在銅鏡前照了又照,心中說不上是激動還是彷徨。
能升官自然是好事。他不圖名不圖利,但官高了便能為百姓謀的福祉更多些。
因著頭回進宮,規矩與路線皆不熟悉,朝廷對新朝官總有照顧,蘇明堂便乘了宮裡派來接他的馬車,進了紫禁城。
臣子的馬車過了金水橋便要停下,餘下的一段路要步行。下馬車的同時,蘇明堂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汪萼。
汪家最近的事鬧的滿城風雨,蘇明堂不是沒有聽到,只是不願多提。但他確實未料到汪萼此時會來上朝,因為聽說汪府已閉門多日,從主人到下人連門都不出。
蘇明堂不知的是,如今汪語蝶又被擄走,而汪萼這回拋開臉面進宮,是想來求一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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