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馬大舌智鬥劫匪,重新又上了路。
走在路上的馬大舌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羅傑夫見了,好奇道:“不是也沒丟什麼東西嗎?怎麼看你那鬼樣子跟被打劫成功了一樣。”
馬大舌先是嘆了口氣,道:“如今咱們已經算是踏入了上黨郡內,進入故鄉了。先前從定襄到太原一路平安,怎麼到了家鄉反倒是盜匪橫行了呢?都是亂世出響馬,看樣子咱們老家不太平啊。”
羅傑夫聞言也明白了其中道理,道:“管他呢,現在你這都是自己瞎胡猜測,等回到家才能知道具體情況。不過照這局勢,怕是路上還會遇到幾夥盜匪,咱們是智取還是力攻?”
馬大舌道:“力取吧。這些盜匪看樣子都是農夫落草的,不像是練家子。咱們有好馬好刀,一個衝鋒衝過去就得了。氣勢上壓倒了他們,自然就給咱們讓路了。智取雖然省力,但是一旦智取失敗,反而會落入被動局勢,再想衝鋒過去,已經沒了先機。剛才智鬥劫匪,也是因為咱們被攔了個措手不及。”
羅傑夫聞言點頭稱是:“我也這麼覺得。一秒鐘能解決的事情,磨磨唧唧的費半天勁,還得看別人臉色。”
兩人統一了意見,又開始說笑了起來:“大舌頭,你說這劫匪為什麼叫響馬?”
“沒聽見他們敲鑼嗎?鑼一敲把馬嚇一跳,可不就是響馬嗎!”馬大舌心思早已回到了未知的家裡,張口就胡說八道了起來。
要說響馬,馬大舌從小可不陌生。小時候調皮,搞得家裡雞飛狗跳的,他奶奶就說他是響馬。馬大舌人小不懂事,只知道馬是個好東西,所以響馬肯定也是個好東西,還以為奶奶是誇他呢。
後來馬大舌一搗蛋,他奶奶就罵他“響馬來了”。時間長了馬大舌居然以響馬自居了起來,在村子裡玩耍的時候很自豪地說“老子是響馬”,引得村民們竊笑不已。
村民們考慮到馬大舌老爹給他起名字的水平,對馬大舌能有這番舉動就見怪不怪了,智商是可以遺傳的嘛。
只是後來馬大舌考上了大學,讓村子裡的人始料未及,紛紛重新理解了“勤能補拙”的含義。
“你說這響馬一路上這麼多,有過客都被前面的打劫了,後面響馬怎麼辦?過來的客商已經被洗劫了好幾遍了,身上要是有錢糧,早被搜刮得乾乾淨淨的,他們總不能真去捉了人做人肉包子吧?”羅傑夫沒話找話,想象力天馬行空地飛了起來。
“想來落草為寇也是無奈之舉吧,說不定他們打劫只是偶爾為之,自己在山上也有農田果樹也說不定。咱們連續遇到了劫匪,怕是到了農閒的時候了。”馬大舌憑藉自己的想象力在腦補著羅傑夫想象力挖出的坑。
“你說咱們再遇到響馬會是什麼樣子的?是面黃肌瘦,還是孔武有力?”羅傑夫想象力也有枯竭的時候,純粹是沒話找話。
“滾,你個烏鴉嘴,我可不想再遇到響馬了。”馬大舌沒好氣的白了羅傑夫一眼。在馬上顛簸了好幾天,身體早就疲憊不堪,一路上還要應付劫匪,腦子也累了,現在的夢想就是回到家裡躺在沙發裡,吃一個烤雞套餐,喝一大杯可樂,然後美美地睡上一個下午。
儘管這個夢想很遙遠,不過好在路上也再沒有響馬出沒。
不知不覺,日頭漸高,馬大舌和羅傑夫找了個陰涼處歇息了起來,兩人取出乾糧一陣吃吃喝喝。
羅傑夫見馬大舌還是一直愁眉不展,道:“你擔心再多也沒有用。就算上黨郡現如今已經是盜匪橫行,家鄉狀況不容樂觀,可你想再多又有什麼用?現在咱們手頭又沒有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咱們得回到家之後才能根據實際情況來想對策。”
看了看馬大舌沒啥反應,羅傑夫接著道:“你呀,就是思慮太多。我就不願意動那麼腦筋,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哪那麼多廢話呢!”
羅傑夫在馬大舌眼中就是一個標準的“莽夫”,他的勸說馬大舌自然是聽不進去。不過既然想不清楚家鄉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況,那就先好好盤算一下怎樣儘快回去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