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文。”身上依舊破破爛爛,臉上還有未擦拭血痕的周文彬彬有禮對著愛麗絲行了個禮。
然而愛麗絲只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人”,他明明應該也是主角才對,明明早就沒了生命跡象,可是現在?
“沒想到小甜心也是其他世界的人,”雖說是疑問,但是愛麗絲卻是無比肯定說出了這句話,“那麼我們一同瓜分這個世界怎樣?”
話語中說的好聽,但是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動彈,一些漂浮在空中的草葉順著空氣流動的方向朝著周文而去。
周文靦腆一笑,對於愛麗絲的話就像聽不懂一樣:“我只是一個新人,很多東西都不太懂,還需要請教您呢。”
右手抬起,似乎想要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可是狂風突然迅猛,向著他吹去,帶動著一團團的草葉。
沒等周文反應過來,就被這些草葉割出一道道的傷痕,最嚴重的還是脖子間的那一道切痕,血液開始流淌。
不過與平常人的紅色血液不同,周文那些傷口中流出的都是黑色的血液,血液侵染大地,匯聚成一汪小小的血河。
血河環繞著渾身溼透的周文,而周文則抬起眼睛,眼珠完全化作了黑色,衝著愛麗絲偏頭,猙獰一笑。
然後輕聲開口,話語恍若從地獄而來:“你知道嗎?我一直忍的很辛苦,沒有力量,要一次又一次與你們這群非人周旋。”
說著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上面的無數傷痕,聲音從四周迴盪,“莫名來到這些世界,你們都不把我們當人,那麼我也只能不把自己當人。”
“當然,我或許,早就已經不算是人了。”
愛麗絲只感覺汗毛豎起,自從周文那邊出現一道血河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失去了對周圍的掌控,所有的一切都在排斥她。
這時周文也說完了最後一段話,磨蹭了下自己的掌心,反手下壓,以水晶湖為圓心,這片偏遠地區的一切瞬間化作寂靜。
龍捲停留在原位,靜止不動,隔得近了還能看到上面的螺旋狀痕跡,烈火燃燒到一半瞬間靜止。
那些騰飛的草葉也靜止在半空中,甚至就連雷光也靜止了一樣,場中唯一能動的,就只有那個滿身鮮血的年輕人。
這些才是開始,周文腳下的血河開始翻湧,在他的身後翻騰,一道黑色的大門從血河之中升起。
大門兩邊刻畫著諸神之戰的浮雕,背生雙翼的天使,頭上長角的惡魔,兩方分立一邊,衝突一觸即發。
兩片門扉上銘刻著神魔和諧的景象,上半部分是諸神共尊一位神王,下半部分則是邪魔共拜地獄之王的景象。
大門正中是一張詭異的人臉,如果周文回過頭去看,就會發現人臉與他原本的模樣有著九分相似。
人臉眼睛緊閉,從中間分開,左右兩邊各是不同的表情,左邊恬靜,右邊痛苦,似乎善與惡在這一刻都交織在一起。
黑暗之門完全升起之後,周文腳下的血河瞬間化作一團血霧,懸浮在大門之上,向著中間的人臉而去。
吸收了這些血霧之後,那張人臉也有了一絲血色,眼睛微顫,似乎隨時準備要睜開。
愛麗絲一直看著這一幕,她也屬於被禁止動彈的行列,眼睛也無法閉上的她看到巨門升起的那一刻,內心開始驚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