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憤怒（四）
佛羅多絕對不是第一次和我交手了！
宋天無比確定這一點，因為他發現自己幾乎所有的選擇都被佛羅多預料到了。一個人幾乎是很難脫離自己的所知的——這在佛門中被稱為‘知見障’，我所知道的我所聽到的會反過來阻礙我新的認知。人們總是很難理解他們固有邏輯之外的新事物，人們總是希望用自己所知道的邏輯粗暴的詮釋一切，所以宋天也很難脫離他所知道的武道來對敵。
當他的一切進攻方式都被對手掌握的時候，宋天也就陷入了絕境。當然，佛羅多並未勘破他的心魔，甚至可以說在心魔的影響下，佛羅多的狀態遠遠的稱不上正常。要贏的方法有很多，以力破巧，或者一些武技之外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但宋天卻是忽然來了興趣……純粹的人並非是死腦筋，他也並非是不會變通。不然那就不叫純粹了，該叫鑽牛角尖，叫傻子。明悟本心並非是隨心所欲，永不言棄也並非一條路走到黑。不明白這一點也就不可能勘破心魔了。
什麼‘我要嘗試理解心魔’或者‘我一定可以以力破巧’，甚至‘我只要不去做這些事情，心魔就不會發生’，都是太過羸弱的意志。所謂的心魔，就是最瞭解你的魔障。順從或者叛逆，降服或者勘破，都是說來容易。你的身體決定了你的慾望，你的認知決定了你的執念。你的價值觀決定了你心魔的種類，你必然會缺失的事物決定了你的破綻有多大。這一切的一切，造就了你的心魔。
宋天本來以為他的心魔就是‘刀道的極限’，他本來以為要勘破心魔就是要放下手中的刀，同時也放下心中的刀，不再去顧忌它。但在被齊蘇擊敗之後，對刀道極限的執念，居然讓他勘破了心魔……原來，他真正的心魔是對刀道的懷疑——幼時的迷茫，成熟後的挫折，進入主神之前的絕望，甚至那些殘留的回憶，那些甚至未有開始的感情與折磨，都讓他懷疑自己的刀道是否正確。
但當他再不放下手中刀的時候，心魔卻是散去了。對一件事物的執著從來就不是心魔誕生的條件，有人說過，最殘忍的事情是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殘忍。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會懷疑，所以也就不會有心靈的譴責。
所以——宋天知道遇到一個對自己的武技無比了解的對手是一件多麼難得的事情，他可以突破……他也必須突破。這可以讓他更接近巔峰……遠處的巔峰。
這就是佛羅多感受到的——
他無數次輪迴最大的對手就是宋天。其他的對手都可以用禍水東引亦或者是多次交手來擊敗，但唯獨一個宋天……開始的幾次輪迴他都是快速的死在宋天的手中，哪怕自己已經第四階。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齊蘇可以擊敗疑似聖人的‘克’，也在某些輪迴之中發揮出向量操縱的真LV6的等級，可以打出第五階程度的攻擊。
雖然僅僅只看到過3次，而且3次成功的條件都不一樣，有心靈之光配合半神器成功的，有重新喚醒心魔成功的，也有中州隊幾乎全滅瘋魔的時候成功的，但齊蘇絕對是諸多輪迴之中第三可怕的人物。但無論哪個輪迴，只要齊蘇和宋天對上，齊蘇就一定會輸。
至於為什麼？因為宋天一定要贏了齊蘇，所以他就贏了齊蘇。
無論是完整狀態的齊蘇，擁有不可擊破的未元物質，還是絕境狀態下的齊蘇，與朱雯一起玩‘復活戲法’，還是將墮入另一個時間線的鄭吒找了回來，合作進行的絕殺行動，齊蘇最後都輸了，無一例外。最後佛羅多發現只有自己牽制住宋天，齊蘇才可能從‘必輸’的困境中走出一條路。只是佛羅多驚訝的發現，每當自己以為已經掌握了宋天武技的破綻，他總是可以突破……甚至是在突破的基礎上繼續突破，無限突破。
在與宋天交手的過程中，佛羅多慢慢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他似乎是可以在和宋天的交手中，知道宋天的想法。而這一次交手，是最清晰的一次，他甚至知道了宋天度過心魔的方式！
而且並非是口述，也並非是感悟之類的……是他從與宋天的交手之中，一點點的‘知道’的！
他的心靈早已殘破不堪。從第一次與那戒指一起跳下火山開始，他輪迴了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的振作，無數次的絕望。從死亡開端，必然會在死亡終結。
現在……一種莫名的感動在他的內心之中閃耀。
“你……”佛羅多身體裡的靈魂有些錯愕。
而此時，同時閃耀的還有在一旁的戰鬥之中的阿拉貢。
他有些奇怪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抬起頭，似乎有什麼在與他加冕。
有人稱呼他為‘人皇’。
佛羅多一劍盪開了宋天，低聲的說道：“最後一次了。”
他轉過頭看向了齊蘇，此時齊蘇的腦海之中忽然多出了許多東西，他錯愕的看向了佛羅多。
“無數次的輪迴，終於誕生了一個可怕的巧合。鄭吒被送到了‘最不正確’的地方，胡亂編寫時光的筆終於將這個故事寫成了閉環。一切曾經發生過的都必然會發生……如同我墜落末日火山時看到的預言一般。人皇，聖者的殘骸，聖人與不死歸亡者這四件事，只要發生過，就必然會在最後一次輪迴時發生。”
“阿拉貢曾加冕過人皇，所以他必然會成為人皇。你曾擊殺過尼奧斯，所以你必然會殺死尼奧斯。聖人曾在尼奧斯的屍骸上甦醒，所以聖人必然會降臨。我曾經死過……所以我必然會死。”
聽到‘人皇’的時候，齊蘇幾乎是頭皮發麻。
趙櫻空此時正在與趙綴空交手，而此時他轉過頭看向了阿拉貢。
阿拉貢看了看四周，他的雙眼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
PS：這長段的描寫不是水，話說我這破小說水了估計也沒什麼收益。宋天的描寫是有用的（確信）。
PS2：之前所有的輪迴鄭吒都沒有被送到‘奇蹟世界線’，所以存在鄭吒返回的世界線。
PS3：超級賽亞人計劃沒有仔細描寫，當然實際上它並不重要，在中州鄭吒被轟成了薛定諤的貓的形態之後楚軒無論有什麼計劃都完成不了了。而如果你們想知道這個計劃的話……可以理解為激怒鄭吒，讓他爆發，洪荒一下，全部爆炸，完成任務，各回各家，至於聖人，誰去管他。是的，殺死聖人從來都不是必要條件，楚軒他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讓聖人別待在主神空間的輪迴裡面。心多大才會在4階中的情況下謀劃殺聖人啊……成功率不談，要是成功了又一個許可權，而且還是很高階的許可權，所以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偽作者會作弊的。
PS4：至於怎麼激怒鄭吒，楚軒表示他有豐富的經驗。
PS5：需要解釋這麼多是我筆力不夠，下一個恐怖片改變這種半意識流的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