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意思?”玄清冷著神色盯向蒙面人,若不是因為他,傳送卷軸再快,自己的劍也能傷及金毛鼠。
“我說打偏了你信嗎?”蒙面人發出桀桀笑聲,聲音沙啞而蒼老。
“你不是李玉?”
“李玉是誰?”
餘肖聽著兩個老頭子對話,不明白玄清怎麼會認為蒙面人是李玉,更詫異蒙面人居然連李玉都不認識。
玄清和蒙面人就這麼一直對視,雙方都沒有再主動說話的意思,風捲落葉,各為一端,倒有幾分巔峰對決時的蕭瑟之意。
可惜還是沒打起來。
“我要走了!”蒙面人丟出一句話,一卷黃沙自他腳底向上蔓延,逐漸將他包裹完全,看著要把自己活埋一樣。
玄清見狀卻急了,跟餘肖忙說道:“你回去找邱雲!”話音一落身體便化成一道虛影。
兩個老頭就這麼在餘肖眼前失去蹤影。
對於這兩個人,餘肖摸不著頭腦,但眼前的景象卻觸目驚心。
漫天黃沙已經塵埃落定,視野澄清,呈現的是一大片殘肢斷骨,數不清的野獸在沙碑下壓得四分五裂,幾分鐘前充滿生機的林間只剩鋪滿地面的紅潮。
鮮血自屍體蔓延,把花草都染得通紅。
白骨、碎肉、屍骸……還有數不清的臨死嗚咽,有幾頭只剩半個身子的巨型野獸拖著殘軀呼喚同伴;有一些缺了腦袋,只剩最後的意識支撐,卻還蹬著腿腳,或許它以為自己還在奔跑。
餘肖真切的體會到血流成河的場面,不忍再看,驚懼和反胃之後卻沒有同情。這些野獸都失了心智,它們不死,就會有無數個南洋國變成地獄,而且這只是獸軍的一小部分,金毛鼠一天不消停,人類和野獸的相處就永遠不會和平。
渾渾噩噩回到之前的地方,遠遠就聽見大黑狗在試圖掙脫鐵索的金屬之音,在見到餘肖後又急忙裝得乖巧。
“這麼快就回來了。”黑狗吐著舌頭咧著嘴笑。
“那個老前輩呢?老前輩沒回來嗎?”
提劍幫黑狗斬斷鐵索,餘肖才答道:“他有事先走了,你暫時就跟著我,也給我扇扇風。”
“有事先走了?”黑狗若無其事的點頭,那就好辦了!
“你想逃跑?”
“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餘肖嘿嘿一笑,泛著金光的呈陽劍砍在一棵比腰粗的樹幹上。
大樹斷成兩截轟然倒塌,黑狗的表情愣了幾秒,然後搖著尾巴跟在餘肖身後,親暱的蹭了蹭餘肖的肩膀。
餘肖噁心的推開湊過來的狗頭,“你要是想跟著我,就別學人類站著走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了只妖精。”
黑狗表情委屈,為什麼人類可以站著我就不行,而且又不是我想跟著你,不跟能行嗎?
“名字也改了,叫什麼吃月,叫旺財多好聽。”餘肖又道。
黑狗聽到還要改名,這回就不依了,撒嬌一樣攬住餘肖的腰。
“你能不能有點正常的狗樣,別動腿動腳的。”餘肖躲開黑狗的懷抱,滿身都是雞皮疙瘩。
“哦。”黑狗不解的撓頭,明明以前的男主人就是這麼哄勸女主人的,女主人開心得咯咯直笑,但這個人類怎麼越來越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