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距離的拉近,秦鳴的情緒裡又多出了驚訝,因為那兩個人居然都作古人的裝束,一個身著玄青色的深衣,像是私塾裡嚴厲的教書先生。
另一個卻顯得稍為浮誇,一身銀白鎧甲,如同一個沙場上的將軍。現在的距離還不足以看清兩人的臉,但模糊的輪廓卻讓秦鳴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身處黑暗,秦鳴不會知道下一步會是踩在什麼地方,人類具有的豐富想象力讓秦鳴試想了無數個結果,但黑暗之中想到的絕對不是好事,不是踩個骷髏頭就是掉進無底的深淵。
秦鳴不禁嚥了唾沫,因為害怕使得自己的動作放得很慢,也註定了這短短的距離會變成一段苦悶又漫長的旅程,期間的時間只能繼續去打量前方兩人。
此時,那教書先生正在打坐,而鎧甲將軍則捏著下巴圍著先生打轉,應該和秦鳴一樣,也是在好奇的打量。
“自己這算是黃雀在後?”腦子裡突然冒出的詞彙令秦鳴有些想笑,也使得情緒放鬆不少。
時間推進,秦鳴與二人的距離已接近到不過十步,而那將軍在這時候也終於是察覺到秦鳴的動靜,目光向秦鳴的方向投去。
秦鳴看著近在咫尺的光亮,終於能恢復了正常的走路,身體逐漸在光亮下顯露。
“這位兄臺可是從西域而來?穿著真是奇異,兩邊袖子居然還如此之短,你們國家一定民風開放!不過胸前為何寫著德瑪西亞?難道這是兄臺的名字?”兩人互相打量,沒等餘肖先開口,那位將軍就已經說話。
秦鳴的第一眼同樣是放在對方的衣著上,但看到對方的樣貌之後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研究這身鎧甲了,這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天天能在鏡子裡看到的臉。
同樣看到對方的臉後,將軍卻沒有像秦鳴一樣震驚,甚至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長得一模一樣是一件正常的事。
“你不覺得奇怪嗎?”秦鳴向問道,聲音因為緊張已經變調了。
“十分鐘前我已經經歷過了,你看這個青衣秀才。”將軍答道,然後示意秦鳴看向在自己旁邊打坐的教書先生。
又是一張同樣的臉!秦鳴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自己可從來沒聽說過自己還有兩個三胞胎兄弟,這種怪事已經不是自己的知識層能跟去解釋的東西,更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可怕事情。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秦鳴下意識的開始後退。
“估計是陰曹地府吧,不過我等了半天怎麼沒有看見來勾魂的小鬼?”將軍用發牢騷的語氣說完這句話,接著又嘆了口氣。
“陰...陰曹地府?”秦鳴忽然感覺四周的氣溫變得刺骨冰涼,黑暗中彷彿隱藏著無數張惡鬼的臉,“你已經死了嗎?還是說你就是一個鬼!”
“鬼?應該還不算吧!”將軍撓了撓頭,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道:“前些天我倒是死了,死得還挺慘,那兄臺你是怎麼死的?”
“我...我死了?”餘肖下意識的回想自己的死亡原因,“不對,我怎麼突然就死了,我肯定沒...”
後半句沒說完的話被秦鳴咽了回去,如果沒死的話怎麼會來到這裡,怎麼會跟這個死了幾天的將軍待在一起。
“你也不用太傷心,不要試圖欺騙自己,過會你就能適應你的死了。”將軍安慰般的拍了拍秦鳴肩膀,“想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哭了大半個時辰,就是不能接受我堂堂雲化國大兵長被人埋伏致死的事實,而且剛才可沒人像我勸導你這般勸導我。”
“那他呢,他又是怎麼回事?”秦鳴指著正在打坐的教書先生問道,語氣十分急切,希望能從這人聽到不一樣的結果。
“不知道。”將軍搖了搖頭,“我在我之前到這的,一直這個姿勢,不嫌累,而且還不理人,估計已經被無常鬼把魂勾去了。”
聽到這話,秦鳴嚇得跌坐在地上,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
“兄臺你叫什麼名字?”將軍也想跟著坐下,但身上堅硬的鎧甲限制了自己的動作,他只好改坐為躺。
“死都死了,有名無名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了,說了又有何用。”秦鳴喃喃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輩子沒有了不是還有下輩子嗎,自從進了軍營我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憐的是沒能在死前花光軍餉,討個媳婦留個子嗣。”
“我叫秦鳴。”
“我叫餘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