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怡轉身牽小樹的手,無意間回頭。見淩修遠就站在不遠處,定定的看著他們。
不!應該是專注的看著小樹。
那眼神閃爍的是什麼?難過?痛苦?後悔?
範怡不懂了。
再從洗手間回來時,奔跑的小樹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高興的推門進包廂和暖暖玩了起來。
範怡在後面搖首含笑,每個成年人如果都是孩子的天性該多好!
“範怡,請等一下。”淩修遠叫住了準備進門的範怡。
“有事嗎?大哥。”雖對他有不滿,卻又不能表露。
“我們談談,好嗎?”淩修遠率先往走廊外走去。
在一處稍安靜的地方停下。“範怡,你對小樹爸爸有成見是嗎?”
“成見?沒有。”範怡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知淩修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那,剛剛你怎麼那樣講?”
“剛剛?”哦!範怡反應過來。“可能是有點吧,作為顧思鬱的同學,好友,有點為她的遭遇鳴不平,為她不值!”
“鳴不平?不值?”淩修遠加重語氣,緊蹙眉頭。“為什麼?他對她不好?”
在小樹的心裡,他可是位好爸爸!
“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範怡為難了,心裡氣恨著顧思鬱的隱瞞。
“嗯?”範怡的繞口令式回答把淩修遠繞糊塗了。“他是你們同學,對吧?為什麼他們不在一起生活?工作真的那麼忙嗎?”
對顧思鬱那麼關心,對顧思鬱那麼念念不忘,可為什麼你要娶別的女人為妻?
你是餘情未了?還是心懷愧疚?
曾經領口上的飯粒子,又成了你心頭的白月光?
範怡是裝不下事情的人,如今心裡背負著那麼大個秘密,都快把她的理智給撞破了。
“範怡?”
“哦,你說誰是我們同學?”人以誠為本,要堅守諾言。範怡深呼吸,不能讓淩修遠看出蛛絲馬跡。
“沈超,他不是你們同學嗎?”那年在校門口,淩修遠就看出他對顧思鬱的不一般。
淩修遠以為小樹的父親是沈超!範怡愰悟。
“他把他們母子丟在北京,不聞不問的,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淩修遠五官有些扭曲,像是有人拽住他的心髒,他痛苦不堪。
“大哥,雖然…我跟顧思鬱是好朋友,但關於…關於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我不便隨意發表意見的。”範怡字斟酌句,生怕說漏了什麼,她不能讓顧思鬱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