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鬱呆呆地,她想多了?有嗎?呵!莫名其妙。
輸了一組液下來,小樹明顯地精神很多。
淩修遠建議不用再輸液了,顧思鬱點頭同意。
收拾好準備離開時,李嬸打來電話問他們去哪兒了?顧思鬱回答著。淩修遠也沒等她,抱起小樹先走了。
兩人走遠,顧思鬱匆忙結束通話電話,追了出去。
車子裡,淩修遠和小樹在交談著。顧思鬱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後座的車門,她一上車,車裡就安靜下來。
一路上都不再說話,小樹也慢慢的睡沉了。
車子到了先前的路口,淩修遠問:“往右邊走吧?”他之前看見她從那個位置出來的。
“不用,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好了。”那邊是單行道,晚上又停那麼多車子,他調頭也不方便。
“醫院裡是他給你打的電話吧?要不,你讓他出來接你。”
‘他’又是一個‘他’,顧思鬱明白過來。
“那是李嬸。”說完她就後悔了,有必要告訴他嗎?
“小樹說,他爸爸在外地上班?”淩修遠已經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既然問了小樹,剛剛又說那樣的話。想試探什麼?
“顧思鬱,我為今天在茶樓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向你道歉。請你不要介意,但我們之間……”淩修遠將握住方向盤的手抬起來揉著眉心。“我們之間成現在這樣子,中間肯定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還有我這四年的事情我也會向你解釋清楚的……”
“不用了,我的過去,我不想再提。你的過去,我沒有興趣再聽。”顧思鬱打斷他的話。
她的四年,滿目瘡痍。他的四年,花團錦簇。
淩修遠嘆氣。“今天,因為小樹你也累了。我希望你冷靜一下,我們找時間再談。”
“淩修遠,你何苦揪著過去不放?有意義嗎?很多事不要說你想不通,我也想不通。可那又能怎樣?既成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了。你就當過去是一道無解的題,跳過那一段吧!我們現如今還不是生活的好好的嗎?淩修遠,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這是今天小樹的藥費,我放在後座上了,你收一下。”
說完顧思鬱都嘲笑自己,她真的有那麼大的肚量,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了嗎?
不!沒有,一點也沒有!
她很快抱起孩子下車。
今天的顧思鬱只是個和過去很像的一個人而已。
再也不是一看見他,眼裡就沒有別人,再也不是,時刻的都想和他粘在一起的顧思鬱了。
從前的顧思鬱,淩修遠想不明白是怎樣把她弄丟了的?
淩修遠轉頭望向車窗外,顧思鬱紮起的頭發沒有以前長了。可能是為了照顧孩子而剪短的吧!背上黑色的休閑包像書包一樣,那是她的百寶箱,裡面全是裝的她孩子的東西。孩子的頭靠在她的右肩上,一隻小手搭在她肩臂下,低垂著。
看到這樣的背影讓淩修遠無比堅信,勞動節後醫院門口的背影,還有十多天前在機場的背影。
三個背影準確無誤的重合在了一起。
特別是在機場,當時他還在他們旁邊打過電話。那時的顧思鬱一定是看見了他的,可是她對他卻視若無睹。
她說了,他們不用再見面了。
十八年的用心呵護換來的是她的形同陌路。
是的!形同陌路!剛剛的一句話裡就是兩次的直呼其名,記憶裡她還從未叫過他的全名。
只是因為現在他們是互不相幹的兩個人了嗎?
為什麼?這四年來,淩修遠想不通。
她顧思鬱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可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