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軍笑著說道:“真就這麼厲害,而且是全世界的人都聽到過這個名字,她還是我們申城領地的領主,她就是——。”
兩人一起道:“凌、月、曦!”
“給大家帶來的獨舞——《千手觀音》”
董清邊下臺邊道:“哎!不對啊,朱軍,《千手觀音》是獨舞嗎?那不是幾十個人一起跳的嗎?你可別蒙我,當時我可在場。”
朱軍只是俏皮地眨眨眼睛,“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舞臺這時漆黑一片,接著出現無盡的星海,無窮的星星在遙遠的距離閃爍著,明滅不定。
突兀地傳出一陣陣低喃,凝神竟是陣陣梵唱聲: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舞臺中央緩緩升起一座白玉蓮臺,蓮臺上一女,手託淨瓶、兩眼微闔、跌跏而坐。無需任何人介紹,所有看到的人第一眼就知道這是觀音,因為不會有人類有這樣的氣度和完美。
只見她,神態莊嚴雍容,頭戴蓮花寶冠,身披白羽天衣,腰束錦繡羅裙,既有菩薩的慈祥,也有女性的柔美。
驀然,空靈的音樂響起,立即渲染了整個舞臺氣氛。禪唱聲也漸漸減弱,卻仍然若有若無。
跌坐中的白衣大士,緩緩憑空站起,竟手不動肩不搖。兩眼張開,雙手在身前捏印,神姿仙骨,儀態萬千。
正是理圓四德,智滿金身。纓絡垂珠翠,香環結寶明。烏雲巧迭盤龍髻,繡帶輕飄綵鳳翎。碧玉紐,素羅袍,祥光籠罩;錦絨裙,金落索,瑞氣遮迎。
就見她眉如小月,眼似雙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點紅,淨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楊歲歲青。解八難,度群生,大慈憫。救苦尋聲,萬稱萬應,千聖千靈。蘭心欣紫竹,蕙性愛香藤。
落伽山上慈悲主,潮音洞裡活觀音。
“真是觀音?”
觀眾都情不自禁地驚撥出聲,特別是透過高畫質晰的大螢幕,其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盡在眼底,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時她彷彿小荷盛開,也如春睡已足,雙手向兩側展開,輕輕上揚,然而胸前的捏印雙手扔在。隨著兩手如孔雀開屏般展開,一雙雙手在身體兩側接連出現。
直到舉過頭頂,竟已經出現九雙手臂,環繞身體盤旋。大螢幕上,全方位下,這可不是幾十人同時的正面錯覺,而是實實在在地九雙手臂。
“這,這怎麼可能?”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真的只有一個人?”
接著順著胸前雙手上舉,從兩側劃過,所有的手都同時在輪轉不休,這時千手輪轉,手中千眼開闔,真如孔雀展翅,盛世開屏。
在這星辰明滅的舞臺上,在這淨化塵世的蓮臺上,用繽紛的手姿和斑斕的色彩,以婀娜的舞姿和生動的眼神,描繪著夢中的天堂。
雙手收回,所有手臂都匯合在胸前,隨著她身體左轉,左手伸出同時九隻手臂一起伸出,而右轉身體,右側九隻手臂也同時伸出。
就這樣魔術般地呈現著這神奇的、不可思議的一幕。
音樂慢慢的加快了節奏,細碎的舞步疏散展開,白玉觀音曲腰抬足,款款而舞。細膩迷人的舞步,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舞出她心中的悲歡離合。千變萬化,姿態萬方,真像天上的雲灑脫隨心,聚散無形。
光與影,夢與幻綻放出層層疊疊的淡藍普照佛光,神聖、唯美。好像要令現實中的一切汙穢頓失。那是一種美與文化的結合,那美來自內心與凡世的安寧,那美來自靈魂和精神的昇華。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佛的高貴與女子的嫵媚,佛的端莊與女子的靈動,佛的典雅與女子的鮮巧。
既充斥矛盾、又完美的並容與存在。
意識,清晰而篤定;
震撼,驚豔,足令人眩暈;
慨嘆,與旁的種種,不相干。
這是佛的淨土,是眾生平等的世界。
所有人都依然在呆滯中,這時蓮臺又緩緩下降,遠離了眾人的視線。而眾人耳邊依然縈繞著那隱約的禪唱: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