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剛過完暑假。
景大學生五湖四海的都有,不少情侶經過一個暑假,短暫的異地戀後,這會兒正小別勝新婚。
宿舍門口的一排賓館差不多都爆滿了,能留出幾間就不錯了。
祁糯也不挑剔,敲了敲前臺昏昏欲睡的阿姨,開了間房拿了鑰匙就上去了。
滴滴兩聲,房門開啟。
祁糯懶得開燈,蹬掉帆布鞋,直接倒在被子上,臉埋在枕頭裡面,回憶著今晚的事情,稍有些傷感。
她有想過薛遲會回來,也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薛遲的場景。
但從來沒有一種是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而且對方仍舊是看小孩一樣看自己。
小賓館到底是小賓館,不知道建造的時候有沒有偷工減料,反正牆壁肯定比正常的薄。
隔壁電視機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了過來,沒一會兒還有撞擊床頭的聲音。
“太、太快了,嗯……”
“小聲點,被隔壁聽到了。”
……
可去他媽的吧,我在這悽悽慘慘舔傷口,你們在隔壁打炮?
聽著斷斷續續的聲音,祁糯剛泛起的一丁點的感傷一掃而盡。
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取下帆布包,踩著鞋子進了衛生間。
洗漱完,隔壁的戰鬥還在繼續。
也不知道是真的這麼持久,還是已經開始第二輪第三輪了。
祁糯撩了撩臉頰浸濕的頭發。
面無表情的抽了兩張紙巾團成一團,塞進耳朵裡。
翌日。
祁糯大清早就起來了,其實是昨晚就沒怎麼睡。
好不容易將隔壁亂七八糟的狗情侶的聲音隔絕在耳朵外面,睡意上湧。
做了一個踩著棉花糖的夢,甜甜的,薛遲就站在不遠處。還未靠近,霎時間夢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洶湧的海水撲面而來,浸濕了頭發,祁糯掙紮著向薛遲跑去,可是他的目光像海水一樣冰冷。
直到刺骨的海水將她整個人淹沒,祁糯猛然驚醒,之後再也睡不著了。
她很少做夢,特別是有薛遲的夢。
夢裡的棉花糖是假的,夢裡的海水卻是真的。
【你宗:我回宿舍,你吃什麼?】
發完訊息,祁糯瞄了眼右上角已經變紅的電量,隨手將手機揣進屁股後面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