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休輕笑一聲,開口道:“那畢竟是小殿下!”
在曹禺聽來,寧休說得只是一句廢話,王沐風和夏無憂他們懼怕趙忍當然是因為他青王殿下的身份。
而事實上真正的原因來自趙忍的生母憐月王妃。
今天晚上換了任何一個其他青王殿下在這,都不會有趙忍的效果。要知道現在朝廷與青王府雙方隱隱處於對峙的情況,隨著新皇登基,朝廷勢力日漸龐大,身為州牧公子的葉天歌身份完全不會比以一個藩王王子要低。
可趙忍不同,由於他的特殊身份在,就連夏無憂也不得不買他的面子。
當然這些事情,寧休沒必要和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解釋。
曹禺離開後,寧休這間小小的醫館再次安靜了下來,屍體早已被人清理乾淨,如果不是地上那殷紅的鮮血還在,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而這就是清河府。
寧休關上大門,回到屋子,開始回想今晚,不,應該說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事情。
來到清河府後,寧休看似整天無所事事,毫無作為,每天除了修行就是修行。
可事實上,他早已出手。
教導曹禺看似是寧休隨性而為,隨手下的一步閒棋,本來與今晚的事情完全無關,卻成了今晚這局棋的關鍵。
王家、李家、孫家這些世家的反應並沒有出乎他的意外,州牧府世子突然下場也在情理之中,唯一讓他有些看不透的是小王爺趙忍。
寧休唯一能夠將其聯絡的事情,就只有明月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老闆娘長孫明月,還是那個姬家的小丫頭。
想起姬家的小丫頭,寧休從懷中拿出一塊龜甲,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這是當日姬家那個小丫頭為了躲避王家那群人追捕,乘著寧休給他滷肉的時候,悄悄將其放在寧休身上。
小丫頭或許沒有惡意,在那一個瞬間,只想著怎麼把東西保護下來。可當日要是換了其他人,面對王家那群凶神惡煞,不死也殘,對這些人而言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這也是一開始寧休會選擇冷眼旁觀的原因。
這塊龜甲背上滿是斑駁的裂痕,可以從中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一經拿出,屋子裡立馬升起一陣涼意。
如今正值寒冬,屋子裡溫度本就低,本不該有這種反應才是。
只是相較於肉體的感知,這股涼意更多來自精神層面,此物不凡可見一斑。
姬家算不上什麼大族,之所以會被王家盯上,完全就是因為寧休手中拿著的這塊龜甲。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