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昏暗,擋住了他細碎的眼神。
以及微微蜷縮起的手指。
停頓片刻,他才說道:“你這樣故作刻意的樣子很好笑,我以為你很清楚讓你過來,是因為我不願意讓別人進梅園而已。”
溫錦輕聲,“可以讓司機直接送你回去。”
盛煬沒有再說話。
只是縱然暗色,縱然隔著些距離。
可是溫錦也覺得自己仍舊能看清盛煬現在的模樣。
必然是諷刺的。
現在已經是半夜,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溫錦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將盛煬送回家。
盛煬身上的酒氣並不濃,和他身上本來清爽乾淨的氣息混為一體。
倒也不難聞。
剛進梅園的房子,盛煬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手扶在玄關的櫃子上,眉心微不可察地皺著。
溫錦突然想起,上午陳浸和她說話。
盛煬身體有些不舒服。
除開和盛煬談戀愛的幾年,溫錦和他也一起生活了不短的時間。
她知道盛煬的胃不太好。
垂下睫毛,她直接轉身進了客廳。
梅園和老宅的佈置相似,放藥的地方也差不多。
只是盛煬估計真的很長時間沒回來,好些藥物都已經過期。
偏偏今天是休假期,梅園的傭人也都放假。
溫錦想和盛煬說,讓他自己點個外賣比較好。
然而剛剛走過去幾步,就聽到盛煬低沉帶著冷意的嗓音。
似乎在和誰打電話。
“盛塵進凌越,不會給凌越帶來任何好處,您就放棄這個想法吧。”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換來盛煬一聲輕呵。
他語氣依舊是沒什麼起伏,卻又滿是傲慢:“您別忘了,現在凌越的管理者是我。”
“您當初為了那位放棄凌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溫錦沒有過去。
盛塵。
她曾經在老宅聽過幾次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