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對梅園其實有些抗拒,這裡的一切都和她不搭調。
不只是盛煬,就連這裡的每一個人,看著她的時候,眼裡都會帶上一種由上自下的審視感。
況且,文幼也在這裡。
溫錦不覺得在非必要的時候,自己能和文幼和睦相處。
不過有些意外,文幼今晚竟然沒在。
大概是看出她的想法,盛煬說道:“文家那邊有事,文幼最近兩天不會來梅園,你可以耀武揚威了。”
溫錦提醒他:“我並不想住進這裡。”
分明是盛煬迫使她來這裡,他卻總能顛倒黑白,彷彿是溫錦為了進這裡用了多少心機似的。
盛煬靜靜地看著她,雖然沒有說什麼。
但是從他的神情裡也能看出來,他並不相信溫錦對這裡沒有想法。
不想再同他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較勁,溫錦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爸爸的事情,你到底要怎樣才願意幫我?”
盛煬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抬眼的時候,視線落在溫錦身上。
他說道:“我不喜歡一個身上滿是垃圾的人,和我說話。”
溫錦身體微僵,她順著盛煬的視線,看到自己襯衫衣角上的灰,
其實並不明顯,但是盛煬有潔癖。
或者說,他現在就是故意在挑溫錦的刺。
按耐住心裡翻湧的情緒,她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有求於盛煬,所以這都是應該的。
可扶著洗手池的手,卻忍不住收緊,連帶著指節都在發白。
捧了把清水拍在臉上,溫錦才再次將情緒穩定下來。
她抬起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很狼狽。
等到收拾好自己出去,盛煬正在打電話。
他依舊坐在沙發上,用流利的法語和對面交流著。
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溫錦在原地站定,沒有再過去。
直到她聽到盛煬用法語聽到了她。
一個寄住在他家裡的可憐蟲。
他是這樣和電話那邊的人稱呼她的。
不知道那邊的人又說了什麼,溫錦只看到盛煬的視線又一次落在她身上。
而後他輕笑道:“她很蠢很笨,並且非常的貪慕虛榮,可以是一個不錯的小寵物,但也僅限於此。”
溫錦聽著他的形容,腳跟在原地生了根似的,再也動不得半點。
盛煬似乎忘了,她的法語就是他親自教的。
唇角扯了扯,她看著盛煬,用法語輕聲開口:“你也一樣,僅限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