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他已解釋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尊駕所謂之歸降,絕非真心實意,而是詭計陰謀。或行刺暗殺,或構陷謀害,其間種種兇險,與其防患於未然,不如由吾先行掐滅,以絕後患。”
江濁浪依然面不改色,反而笑道:“是真心實意也好,是……詭異陰謀也罷……此中是非,理應由……太師親自評判。拓跋將軍越俎代庖……罔顧太師號令來取在下性命,卻不知……所圖為何?”
馬背上的拓跋無鋒再次乾笑幾聲,回答說道:“太師生性好賭,往往以身為注,弄險勝天。縱然明知歸降有詐,亦會收留尊駕,以觀後效,此乃天性使然也。然則以太師今時之尊、北漠今時之勢,中原江山原是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又何必於尊駕身上下注,冒險賭此一局?”
說罷,面具後他本就低沉的聲音再次往下一沉,緩緩說道:“是以吾之所圖,無非是替太師除奸,亦是替北漠除患,不允尊駕有機會於北漠境內翻雲覆雨,興風作浪。”
話到此處,拓跋無鋒的話顯然便已說盡
——他今日之所以率軍守候於此,說到底便是寧枉勿縱,取江濁浪的性命以絕後患。
於是他再次策馬向前,朝馬車上的江濁浪緩緩而來。
江濁浪不禁嘆道:“如此看來,在下今日……是必死無疑了?”
拓跋無鋒的回答很簡單:
“是。”
然而馬車前的小雨已經接過話頭,向這位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鎧甲之中的【魔將】笑道:“說不定死的是你。”
她口中說話,手裡的【天華劍】已緩緩出鞘,劍身寒光吞吐。
拓跋無鋒面具後的目光立刻落到小雨手中的這柄劍上,隨即說道:“此劍雖利,卻尚不足以取吾性命。”
小雨笑了。
她左手持劍,淡淡說道:“那試試?”
拓跋無鋒沒有回答
——然而他繼續縱馬前行、渾身上下毫無防備的舉止,分明是根本就沒有把小雨和她手中的劍放在眼裡。
小雨的眼中已有殺意,目光也漸漸凝重起來。
待到拓跋無鋒這一人一騎離他們的馬車還有六丈距離時,小雨終於出劍了!
“叮——”
【天華劍】鋒利的劍尖刺中拓跋無鋒身上厚重的鎧甲,發出一陣刺耳的金鐵碰撞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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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劍之聲,而是無數劍之聲
——就在這一剎那間,小雨手中的【天華劍】以暴雨狂風般的攻勢,劍劍刺向拓跋無鋒的周身要害!
戰馬上的拓跋無鋒既沒有招架,也沒有躲避,就這麼任由小雨的劍尖接連刺中自己身上的鎧甲。
“叮——”
咽喉、面孔、頭頂、後頸、肩胛、胸膛……拓跋無鋒接連中劍
——劍尖每一次命中他身上的鎧甲,都隨之發出一聲短促的金鐵碰撞之聲,一聲接一聲匯聚在一起,由此化為一連串經久不衰的長音。
只可惜即便是這柄【天華劍】的鋒利,也無法刺穿拓跋無鋒身上的這件鎧甲,更無法傷到對方一絲一毫!
顯然,拓跋無鋒身上的這件鎧甲並非凡物
——小雨在很早以前,就曾經聽說過江湖上的傳聞,知道北漠這位【魔將】的身上有一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寶甲,名為【麒麟紫金甲】。
今日一見,這件【麒麟紫金甲】果然是一件當之無愧的寶物,甚至面對自己這柄【天華劍】上連綿不斷的殺招,身穿【麒麟紫金甲】護體的拓跋無鋒根本就不屑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