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濁浪對此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淡淡說道:“多謝……”
容玉見嶽青山分明又要鬆口,急忙勸阻道:“師父,休要聽這賊人的花言巧語,他和白馬寺根本就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白馬寺窩藏武林公敵、朝廷欽犯,私吞國賊遺著【反掌錄】,還縱容逆賊身邊的爪牙在寺內行兇,這三件事老和尚不說清楚,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溜了!”
眼見愛徒如此堅持,這位嶽盟主難免又有些動搖,沉吟道:“如此……倒也在理。”
誰知他這話一出,忽聽一個女子聲音笑道:“原來公道堂便是這樣斷公道的,當真令人大開眼界!”
眾人一驚之下,急忙尋聲望去,才發現說話的居然是江濁浪身邊方才當眾行兇的那個女子。
容玉更是怒視小雨,說道:“哪來的野丫頭?公道堂是家師的畢生心血,幾時輪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小雨卻不理她,只管自說自話,又笑道:“幸好知道你是嶽青山的徒弟,不然看他對你言聽計從,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姘頭。”
這話一出,整個白馬寺前院,頓時安靜下來,便如墳場一般死寂。
要說容玉這般身材樣貌,又值花樣年歲,身在武林盟主座下,難免不教人想入非非。再看到這位嶽盟主對她言聽計從,分明是親睞有加,在場群雄早就有了歪念,只是不敢當眾說出來罷了。
可如今小雨居然徑直說破此事,豈不是當眾羞辱嶽青山師徒二人,而且還是最嚴重、最惡劣的那種羞辱?
對此,嶽青山倒是沒什麼反應
——似乎這世上也沒什麼事值得讓他做出反應。
但容玉卻已氣得滿臉通紅,當場暴跳如雷,厲聲喝道:“找死!”
說著,她已解下腰間的金絲軟鞭,迎風一抖,展開丈許長短,朝對面座位上的小雨全力抽落!
小雨忍不住笑了
——因為她等的就是容玉生氣,要的就是容玉動手!
只要對方這條金絲軟鞭落下,她立刻就能伸手抓住,然後順勢將這個嶽青山座下最年輕的女弟子拖拽過來!
誰知眼看軟鞭就要落下,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對面的容玉突然收手,居然將這盛怒之下的全力一擊輕描淡寫地收了回去,就如同羚羊掛角一般,不見半分拖泥帶水之處!
甚至在不少人眼中看來,剎那間只有淡金色的鞭影在半空中一閃即逝,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雨不禁有些驚訝
——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居然有如此精妙的手段?
然而比起小雨,對面的容玉更是驚訝。
望著自己收回的這條金絲軟鞭,她愕然半晌,終於明白方才發生了什麼,急忙望向身旁的嶽青山,委屈地問道:“師父你……你為什麼攔著徒兒?”
聽到這話,眾人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之所以突然收手,並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她身旁的這位嶽盟主的意思
——可想而知,就在剛剛那一剎那,嶽青山分明已經出過手了。
但是就連小雨在內的眾人,也沒看清這位嶽盟主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只聽嶽青山已向容玉柔聲說道:“你不是她的對手。”
儘管容玉沒有反駁,但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不信,而且還不服。
於是嶽青山只好環視一週,還將目光特意在江濁浪身上停留了片刻,向容玉耐心解釋道:“此間除了為師,無人是她對手。”
容玉不說話了,只能狠狠瞪著對面的小雨,再不敢亮出她的金絲長鞭
——因為師父說自己不是這女子對手,還有可能只是阻止自己出手的一個藉口。但說今日在場的所有人裡,只有師父親自出手,才能勝過這女子,身為武林盟主的他,是絕不可能當眾開這種玩笑。
面對容玉兇狠的目光,小雨也不甘示弱,徑直和她四目相對,臉上笑嘻嘻的表情,彷彿是在說:“你來打我呀!”
雙方就此僵持,誰也沒有說話。
在場的群雄也沒人說話。
因為所有人都在等
——既然嶽青山已經開口發話,還說除了他自己,此間無人是江濁浪身邊這女子的對手,那麼是否意味著,這位武林盟主要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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