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又行了一段,便見一處高樓閣,匾額上三個大字‘青冥居’,雲裳便停了下來,畢恭畢敬道:“各位先在此處安歇,待會會命人送酒肉過來,等到上官小姐將莊主治好,自然還有重謝。”
上官宓深吸一口氣,隱隱感到擔憂。
解海棠客氣道:“既然如此,那就替我們謝謝段莊主了。”
青冥居旁幽藍濃霧散盡,旁邊便是一泉清流,住在裡面能聽到汩汩涓流,甚是心曠神怡。
師非煙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的景色竊笑道:“沒想到這紅玉山莊的莊主也挺會享受的,找了這麼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蓋莊子,景色真是好啊,我都不想走了。”
孔吉祥一邊服侍蕭子宣坐下,一邊回頭翻了個白眼:“你就知道享受,我看那個段紅玉不是什麼好人,她這麼神秘說不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哼。”
蕭子宣蹙眉:“吉祥,話不可以亂說,段莊主不是待我們挺好的麼,人也溫柔可親,這還是人家的地方,仔細說壞話別被聽去了。”
幾個人一通議論紛紛,唯有上官宓不發聲。
解海棠拉了拉上官宓的衣袖,湊過去小聲道:“你是不是有些擔心小臺?”
“恩,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我很擔心她,希望紅玉莊主不要為難我們才好。”上官宓神色黯然,心事重重。
“現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他們說會把小臺放回來,待會看她怎麼說。”解海棠柔聲安慰道。
幾個人在青冥居各行其是,上官宓則走到清溪邊坐下發呆,解海棠跟在後面,兩人避開了周圍人,聽著汩汩溪流,焦慮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百無聊賴之際,上官宓隨口扯開話題:“師姐,你說那個江湖中的傳言是不是真的,紅玉山莊真的是蓬萊暗閣的勢力嗎?”
解海棠搖搖頭:“不清楚,我只知道段紅玉以前曾經投在蓬萊暗閣的門下,是當時前任閣主的大弟子,不知道為何又來到南詔自立門派。”
上官宓冷哼:“無緣無故怎麼會出來,今日看那個閣主行事優雅性情溫和,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主,此事恐怕和蓬萊閣主有關。”
解海棠嘆了口氣,揉揉眉心:“蓬萊的事還是少參與得好,蓬萊和古家堡都是下毒的高手門派,素來不對付。我現在擔心的正是你和小臺調換身份這件事到底如何妥善解決。”
是啊,叫古燈臺那家夥看病,不是要她的命麼。
她可只管毒死人,不管救活人。
“段紅玉在江湖中素有俠風,我倒不擔心。只是那崔豔……”解海棠猶疑半晌。
正在說話之時,古燈臺從遠處趕來,臉色詭異。
師非煙在屋裡大叫:“小姐……古……上官小姐回來了!”
上官宓和解海棠立馬站起來迎了過去,異口同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太恐怖了,簡直太恐怖了。”她臉色灰敗,似乎看到了什麼駭人的事。
“那個莊主的房間裡躺了個大蟲子,我快吐了!”
師非煙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大蟲子?!”
孔吉祥見她說話困難,細心地送了杯水上去。古燈臺咕嚕咕嚕大喝幾口,才喘口氣道:“是……是個人,像個大蟲子,沒骨頭的。整個人癱軟在床上,只能在床上爬。”
解海棠驚恐之餘恢複理智,嚴肅道:“段紅玉房間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叫你為她治病嗎?”
古燈臺重重點了兩下頭,顫抖著聲音:“她……她叫她崔豔。說中了奇毒,要……要我來解!姑奶奶我只管下毒,什麼時候解過毒,快把我惡心壞了,讓我呆在房裡三天,我現在飯都快吃不下去了。”
古燈臺搭上上官宓的肩膀:“姐們,你倒是想個辦法啊。”
孔吉祥一邊諷刺道:“鬼醫叫的真好聽,竟然連毒都沒解過,我真替你的病人感到擔心。”他又幽幽地冷笑道:“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