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條自小便是在人心險惡里長大的,社會的骯髒他看的太多,他做的最多的便是替那些衣冠楚楚的斯文人幹會髒手髒眼的黑活,雖然他只是一個小弟。
在辣條看來,一個活了這麼久,被困這麼久的人,心裡想的應當是自由,這番話恐怕是半真半假,所以才讓人聽著很誠懇。
“是麼,你要我做什麼呢?”辣條問道。
黑霧聽他似乎有些意動,強壓喜悅,故作平穩的道,很簡單,到我跟前來,我將我的畢生所學都傳給你。
辣條立刻起了疑心,要我過去幹什麼,難道這老妖魔要如小說中所說,強行奪舍?
立馬好不客氣的道“你要我過去幹啥,傳什麼牛掰的功法說出來就行,我聽著呢,你不會是想奪舍我吧!”
黑霧似乎被人拆穿十分尷尬般,沉默了一會兒道:“小子你誤會我了,這九殺伏仙鎖的不僅是肉體,還有神魂,我的神魂裡已烙上印記,逃不了的,怎麼可能奪舍呢。你這小子真是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
其實巳琻這番話裡還是有所隱瞞,半真半假,九殺伏仙鎖肉體也鎖神魂,兩者一起消磨,無法奪舍,這是沒錯,可是上古都叱吒的存在怎麼可能沒有一些隱秘的力技呢!他恰好有秘法可以碎裂神魂,分出一小塊來,寄生與人神魂中,等待時機成長奪舍!
只是此法也有弊端,就是隻能用一次,並且,選定身體後就無法更改,不過即便如此,也是逆天之法,等若再活一次。
這兩千年來,他一直在等待,所謂強者就是既有意志,又懂得等待時機,他在等一個天賦異稟的人來奪舍,即便是蓋世大魔,並且渴望自由,可是他也有傲骨,若是活得實力底下,不如死了,反正同時代的朋友或敵人都隕落,骨子裡的傲意無法磨滅!
因為那場滅世大混戰,天地衰敗了,在孕育不出天賦能入他眼之人,即便是有,來到這裡的機率又有多少,至今也不過三百多人。
而今天這個少年這樣低弱,竟然可以不受他琉璃幻境的影響,要知道雖然他是罪祖座下七戰魔之一,近戰肉搏實力通天,可是他也有頭腦,不是隻會蠻幹,這琉璃幻境也是他得意的一門力技!
就此一點便讓他頗為激動,所以想要辣條靠近,察看他天賦!
辣條聽他說的不似作偽,仔細想想也是,他都可用幻境講那些人迷幻誘至他跟前,直接奪舍他們不就行了,奪舍自己一個這麼垃圾的人幹嘛?
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辣條依然拒道:“對對對,我小人了,誤會你了,但是就算是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想過去,你要想一身本事不失傳還是另找他人吧,上面不是有七個麼,隨便挑一個吧,我還有事,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走啊。”
這小子還真難纏,偏偏對自己的蠱惑不為所動,巳琻一陣無奈正準備說個力技讓他背。
這時結界處又一陣波動,顯出一個人來,來者不是旁人,正是想要滅殺林陽的佝僂中年人,手中七齒射爪寒光閃閃。
辣條處在不起眼處,聽見有人來,連忙退至角落檢視,來人似乎頗為激動,被眼前景象驚呆,怎會有如此大的閻羅像,只見他撲通往地上一跪,嘴中唸唸有詞,發出鬼哭狼嚎般的低沉歌聲,雖然難聽可是又十分有節奏,讓人有忍不住去模仿,一起唱的衝動。
還好辣條忍住了這種衝動。
他將這儀式般的舉動完成以後,雙手微微顫抖得從懷中掏出一塊拳頭大小的暗紅玉石,獻寶似的舉至頭頂,口中唸唸有詞,漸漸,紅色神玉飄了起來,紅色神光大盛,彷彿要將這裡氤氳繚繞的紅霧刺穿。
巳琻身周的黑霧沸騰起來,紅色玉石向他飄去!
“嘎嘎嘎——嘎嘎嘎嘎——”巳琻發出一陣桀桀怪笑,這塊紅色神玉不是別的,乃是罪祖的原惡權杖上鑲嵌的七塊寶石之一,因為統領七戰魔,那個時代,弱者追隨強者往往要獻上一絲神魂印記,將生死交與其掌控,以表衷心,一旦背叛,便可透過這一絲神魂印記審生判死!
這塊寶石恰好是巳琻的!不知怎滴,到了這人手上,這神玉不僅封存著一絲神魂,還封存著他的一部分力量!這一些力量在以前不算什麼,但是放到現在,巳琻已經虛弱無比,久旱逢甘露,怎能不喜!
紅色神玉飄向黑霧瞬間被包裹,如餓狼遇到嫩羊羔,色鬼遇到美女。
佝僂中年人見狀大喜,就是這裡!這人便是在最後時分用紅色神玉開啟血色祭壇,偷渡入龍尨試煉境的三人之一!
辣條躲在角落大氣也不敢出,因為來人可不像流川一眾涉世未深的樣子,一看便是心狠手辣,殺伐果決的人,辣條混跡社會多年,看人很準。自己這種小雜魚,本來就可有可無,現在看到不該看的事,要是被發現,必然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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