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柔有些絕望地冷笑,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狠狠釘在床板上,惡狠狠地說道,“那我便用這把匕首,在花轎上結束我自己的生命,全了我對你的這番情意。我不能忍受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碰我,連看都不行。”
“你何苦如此,並非我要對你無情,情勢所逼,你不得不嫁。對你,對花家,對太后都好。”李奕軒的手包住花語柔握著匕首的手,終究他不忍心說更殘忍的話。“除了魏西施,你別無他選。”
“為什麼你不行?為什麼不能是你?”花語柔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許是她此刻高燒不退,否則她不會連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她該是在乎李奕軒的吧,可是他卻始終讓她一江春水向東流。
“等你大婚之後,就會知道為什麼不能是我了。”李奕軒看著花語柔的雙眼,目光向下,注視著被她咬緊的嘴唇,他多想吻去她嘴角的憂傷,可他不能。若是那樣,她便更加放不下,不肯下嫁魏家了。
終有一天,他能正大光明地將她擁入懷中。
花語柔緊緊摟住李奕軒的脖子,牽動了傷口,錐心刺骨的疼痛和汩汩往外流淌的鮮血,都阻止不了此刻她想最後與他告別的心,她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脖子,流進了他的心裡。
花語柔哽咽地說,“李奕軒,再見了,我的初戀。”原來,她真的這麼喜歡李奕軒,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李奕軒不要她,她的初戀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了。
回憶起與李奕軒的種種過往,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的強求罷了。
李奕軒的雙手僵在了空中,不敢摟緊她。此刻他心疼她的絕望,卻又不得不讓她絕望。他沉默不語,任由她的眼淚鞭撻他的心。
“李奕軒,我只問你一句,湖裡初次相遇的那一次,究竟你有沒有動過心?”花語柔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無力。
有!他有!而且,那並非初次相遇,他每次見到她,都有心動。李奕軒在心中吶喊,可是說出口的確是,“沒有,我只當你是細作。”
花語柔悲傷地暈厥了過去。
輸了,她終究是輸了。本來就是,誰先認真,誰就輸了。什麼氣不過,什麼要整他,都不過是她在意他的舉動罷了。
李奕軒深吸一口氣,有些悵然,命人準備了一輛馬車,趁著夜色,將花語柔送回了皇宮。
太后聞訊趕來,在花語柔的寢殿門口攔住了正要打道回府的李奕軒。太后別有深意地看著李奕軒,沉聲道,“別忘了你答應哀傢什麼?”
李奕軒身形一頓,微微頷首,“太后放心,臣心中有數。”
“我始終覺得你布的這個局,對你自己最不利。”太后有些擔心,日後柔兒若是知道真相,定然難以接受。
“只要對她好,便值得。”李奕軒想太后告了退,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寢殿內側,緊抿薄唇,轉身離開。
太后很是心疼地看著李奕軒落寞的背影,這孩子終究是用情太深,揹負了這麼多,柔兒卻毫無所知。花語柔當真是失去了一切,卻也從他的身上得到了另一片天空。
太后吩咐了花語柔身邊的宮人好生照料,便也離開了。
花語柔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這三天裡,她經歷了高燒,掙扎,夢魘,她夢見在現代,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毫無血色地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滿了可怕的管子,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