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沉默了片刻。
隨後直白無比的開口道。
“天師不必試探。”
“衛莊此來。”
“確為封神!”
他直接承認了秦牧的猜測,承認了他那隱藏在心繫天下之下的真實野心。
顏路聞言,下意識地握緊了劍柄。
衛莊也想在這場天地大變之中,謀求神位?!
他難道忘了自己流沙之主的身份?
忘了流沙與大秦之間的過節?
衛莊彷彿看穿了顏路的心思,目光平靜地掃了他一眼,隨即再次看向秦牧,語氣依舊平穩道。
“流沙與大秦。”
“確有過節。”
“不知天師。”
“可會因此。”
“不允衛莊……之念?”
這番坦然承認雙方過往恩怨,沒有絲毫辯解的舉動,讓秦牧高看了衛莊一眼,這坦率的態度。
可比那些口是心非的偽君子,要來得痛快。
這種坦誠。
反倒是讓秦牧感覺有些棘手了。
如此乾脆利落地,將自己的野心擺在了檯面上。
還主動提及了與大秦的過節,反問他這位天師,是否會因此而不允。
這看似是詢問,實則……
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一種對秦牧格局與態度的試探。
若是秦牧因舊怨而直接拒絕,那便說明這位天師,也不過是侷限於凡俗恩怨之輩,其所立之道庭,格局有限。
若是秦牧模稜兩可,那便說明其中尚有可操作的空間。
這種把他架起來的以退為進,倒也不愧是鬼谷傳人了。
是有點東西的!
秦牧心中念頭急轉,臉上卻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
他沒有急著回答允或不允。
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車窗邊緣,發出細微而有節奏的聲響,目光平靜地迎上衛莊那銳利迫人的視線。
車輦周圍的空氣,似乎因為這短暫的沉默,而變得更加壓抑。
半晌之後。
秦牧終於緩緩開口。
“衛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