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要去哪?”
路上,宓銀枝今日第n次問這個問題。
邪氣依舊是一臉高深莫測,一副不可說的樣子。直到他們再次經過南通河的時候,宓銀枝終於忍不住了。
“你到底要去哪?我們都在南通曲款繞了兩圈了!”
邪氣迷惑,“兩圈了嗎?”
宓銀枝斜睨著它,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會是不認路吧?”
邪氣嬉笑,挽著宓銀枝的手搖了搖,一副撒嬌的小女兒作態,即使宓銀枝已經被邪氣這樣的行為暴擊過很多次了,再見還是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小枝真聰明,話說巫溪怎麼走啊?”邪氣攀著她的手,臉上絲毫沒有走錯路的尷尬。
再次聽聞巫溪這個地方,宓銀枝心中依舊揪痛,那三百餘口人的性命,那場漫天的大火,濃濃的黑煙都湧入了腦海。
“你怎麼了,傷心了?”邪氣偏頭看著她,語氣是安撫人的,表情卻是看好戲的。
宓銀枝嚥下心中的自責苦痛,淡淡瞥了它一眼,“你不就是想吸收我的情緒嘛,偏不如你的願!”
宓銀枝甩開它攀著的手臂,大步向前走。
邪氣嘿了一聲,屁顛兒屁顛兒的跟上了。
宓銀枝走在前面,聽著後面的腳步聲,思量著若是逃跑的話又有幾成勝算,可這念頭剛起就被自己給否決了。
現在不能逃跑,跑了的話邪氣還指不定怎麼作呢,萬一一個不高興將一座城都給屠了,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最終想來想去,還是安安分分的留在她它身邊吧,反正就小命一條,一時半會兒是安全的。錢財沒有,姿色倒是有兩分,對方又是個女兒身,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宓銀枝想著想著就渾身輕鬆了,連步伐都輕快悠閒了許多。邪氣跟在後面,吸食著她的情緒,猜測她此時在想著什麼。
沒想到吸著吸著,突然就變成了橙色調,有什麼事兒這麼開心的?
邪氣這個問題一直持續了一整天,宓銀枝愉快的一整天,直到看到蘭陵城的時候,心情才漸漸沉重下來。
即使一路上已經做好準備,可離巫溪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幀幀的畫面湧入腦海,情緒還是忍不住的波動。
邪氣最是喜歡這源源不斷的怨恨,簡直笑的合不攏嘴。
蘭陵是東瑜邊陲難得的大城市,此時車水馬龍,繁花似錦。路上人流不斷,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一副繁華的景象。
似乎兩年前發生的事兒已經從人們腦海中抹去,那一個村莊,一百多戶人家,三百多口認命,就這樣被時間淡去。
或許偶爾有人提起當年那場大火,還會唏噓不已,嗟嘆那些人的悲慘命運,可終究不會有多少人能真正記住他們,記住周大娘,記住楊嬸兒,記住喬姑娘,還有……朱立德!
宓銀枝想到那個憨厚的男人,有些悵然若失。
重華出事之後就再沒見過他,當時溫月容好像說他已經被嚇死了,不過一具行屍走肉,也不知道現在跑哪去了。
宓銀枝想著他,突然有些愧疚。
當年他為救亡命,牽扯了整個巫溪村,而後又被生生嚇死,雖然逃過了巫溪屠村,卻也是個行屍走肉罷了!
說起來,終究是他們兄妹愧對他,愧對巫溪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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