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銀枝吸了吸鼻子,閉上了眼,揚聲道了聲“睡覺”!
夢中,那句話依舊在迴盪,她鼓足了勇氣,踏進光影,暖暖的白光中,一襲月白輕袍格外晃眼!
耳房,孔行之坐在床沿,手中依舊是那顆棋子,白皙的手指輕撫在斷口處,嘴角笑意淺淺。
……
官方渠道上,南蠻代王昨夜抵達蘭陵城,無人知曉,這人早已在半月前就到了蘭陵。
清晨,吃飯的時候,宓銀枝突法奇想,想要去義學看看,孔行之一口回絕。
“不行,蘭陵城裡暗潮湧動,昨日夜裡南蠻代王已經住進府尹的私院,現下兩撥人正鬥得火熱,很危險。”
“哥舒賀齊來了?”宓銀枝驚呼。
孔行之手上動作微頓,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宓銀枝先是一陣興奮,而後又沉寂下來。昨晚想清楚了心中所念,一身輕鬆,卻沒有回去的打算。
她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哥舒和溫月容,還是順其自然吧,等事兒找來了再說!
只想安在一隅之地,過一過大隱隱於市的悠閒生活。
宓銀枝砸吧砸吧嘴,嘆了口氣,“一天到晚縮在這裡,都要生黴了,還是出去走走好。”
孔行之抿唇,知道自己無許可權制宓銀枝的來去,只能勸道:“現在正逢亂,要出去等過幾天風頭過了再說吧。”
宓銀枝敷衍的點了點頭。
亡命卻多看了他一眼,深覺孔行之此話在理。
近日來的相處,突然發現他除了眼瞎,也不是一無是處。
之前還帶阿枝躲避暗探。
這樣一想,對孔行之的印象,瞬間就變好了。
孔行之聽出了宓銀枝的敷衍,卻無可奈何,吃過飯後,楊士真剛好來了,兩人一起去了義學。
眼看著兩人出門,宓銀枝突然叫住了楊士真。
“把傘帶上。”
宓銀枝小跑出去,將傘遞給楊士真。
孔行之呆呆的站在一邊,面上有清風拂過,傳來淡淡馨香。
衣袂飄飛,捲起他的衣衫共同起舞。
楊士真接過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還是銀姑娘想得周到。”
楊士真常住荒地,不知蘭陵氣候多變,沒有帶傘的習慣。
亡命洗好了碗,出來看見門口站著的三人,那女子笑得格外明媚,他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若是一直如此,也不錯。
在他心裡,不管是溫月容,還是哥舒賀齊,都不是宓銀枝的良配,倒不如在這三里巷裡,找個瞎子嫁了。
這樣一想,看孔行之又順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