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哥舒賀齊的衣裳,低調中帶著奢華,在平凡的一件衣袍,都價值千金。
溫月容的衣衫,當真素雅,只一條繡紋腰帶點綴,卻更稱得他芝蘭玉樹,月容仙姿。
“小枝曾問我,為何要叫小枝。”
宓銀枝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還不待回憶起那段,溫月容的手邊落在她的髮間。
頭頂,響起碎玉擊磬般的聲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可知……”溫月容將那知字拖出了一段嘆息,微蹙的眉目,看起來像個初喑情事的少年郎。
無人去說,誰知他的真實年齡?
宓銀枝抬眼,目光落在他眉目間,溫月容垂眸,正待說話。
宓銀枝便伸手製止了他。
“聽我說。”
溫月容眼神微閃。
宓銀枝深吸了口氣,淡淡道:“我之前是想告訴你,我答應做哥舒的王妃了!”
“可想好了?”
“當然。”
溫月容突然笑出了聲,清泠的笑聲,讓宓銀枝脊背發寒。
宓銀枝臉色微變,“你笑什麼?”
“不倫前生,或是今世,小枝都在迷路。”
“什麼意思?”
“小枝莫不是忘了,陰山洞中,你終是沒有采聚靈草,關鍵時刻你最放不下的,是我!”
宓銀枝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下意識反駁:“我採了!”
“你沒有。”
“我採了!”
溫月容輕笑著,冰冷的手撫上宓銀枝嬌嫩的小臉,一字一句道:“你沒有。”
宓銀枝猛的推來溫月容,眼神變得迷茫。
卻還在執著的說著採了。
溫月容淺笑,彎腰湊到宓銀枝耳邊,幽幽道:“採聚靈草的不是你,是兔子。”
嘭的一聲,一個畫面陡然襲來。
小白兔咬下一顆聚靈草,宓銀枝想要去阻止,卻被黑兔絆倒。
倒下的那瞬間,宓銀枝心中的想法是,一定要保住枯木,保住枯木,澤蘭就不會死。
可惜事與願違,不過瞬間,宓銀枝踩壞了一堆靈草,終沒能避開枯木,折斷了枝丫。
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那隻白兔在她耳側蹦躂,被邪氣鑽入的身體只是下意識彈飛了白兔,聚靈草便落在手間。
所以……她由始至終,都沒敢去採聚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