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儀手握成拳,指節咯吱作響。
終是在怒火爆發之前拂袖離去。
納蘭月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於西從暗中走出來,遞上一方手帕。
納蘭月沒有接過,只道是“送出去情,豈是說收,就能收得回的?”
於西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是什麼都沒聽見。
納蘭儀剛從軍營回來,連府門都沒進過,倒是進宮向皇帝問安,問完安又求皇帝允他見納蘭月一面。
本來想著,經此一遭,納蘭月早該死心,很多話想要對納蘭月說,最終滿腹心思,什麼都沒說出口,便被納蘭月堵死了。
心思沉重的去,倒是單純的回來。
不過是單純的生氣,單純的苦悶。
納蘭儀上了酒樓,一個人自斟自飲了半日,又躺桌上睡了一會兒。
等醒來,已經天黑……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進紅絲幾萬條。
代王府側門廊下,宓銀枝撐著腦袋望著一旁的道路。
東城多為達官顯貴聚集,治安也好,卻沒什麼節日氣氛,只點了燈,少有行人來往。
而高牆後的西城,火光明媚,即使隔得這般遠,宓銀枝都能感覺到那邊的紅熱,風中偶爾夾雜著點點私語聲,心中迫不及待想到去窺探一二,奈何哥舒賀齊遲遲未歸。
門口侍衛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勸她回房,也不敢隨意放她出去。
王爺說了,三皇子黨羽未清,近來不太平,不得外出。
宓銀枝等呀等,等到眼皮子忍不住打架了,才看到代王府的馬車回來。
看見哥舒賀齊從車上下來,宓銀枝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哥舒賀齊沒想到宓銀枝會在門口等他,愣了一下,一隻手背在了身手,一手寵溺的摸了摸宓銀枝的頭。
“等我換身衣裳。”
宓銀枝眼斜了他背在身後的手一眼,心中有疑慮,面上倒是沒表現。
“快去,等你!”
宓銀枝抱胸靠著馬車,看來是打算就在這等哥舒賀齊出來。
哥舒賀齊幽深的眸子不自在的別開,揹著手進府了。
宓銀枝狐疑的看著哥舒賀齊的手,奈何朝服袖寬,將整隻手都遮了個嚴嚴實實,啥也看不到。
宓銀枝越發好奇了,出府的一路上都盯著哥舒賀齊的袖口看。
哥舒賀齊知道宓銀枝在懷疑,只當沒看見宓銀枝的疑慮。
最後,還是宓銀枝忍不住了問道:“袖中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