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兄,你這是做什麼呢,怎麼窗戶還破了?”
就在陳玄發呆的同時,身後傳來江信詢問的聲音。
下意識地,陳玄就想隱瞞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尤其是關於黑缽的任何情況。
於是陳玄急中生智,歪歪扭扭地耍了幾招基礎劍式,佯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哦,江師弟來啦!”
“呵呵,我方才在屋中看劍典,興致來了就練了幾式,沒想到一下子就撞破了窗戶,人也栽出來了。學藝不精,讓師弟笑話啦,哈哈!”
江信有些信以為真,笑道:“怎麼會,這劍招看起來威力甚大,一下子就將窗戶破開這麼大的洞,練成後必定很是厲害啊。”
陳玄乾咳一聲,只是嘿嘿一笑……
“陳師兄,最近天氣可涼啦,你這窗戶可得趕緊補一補,要不晚上容易受寒……”
江信走近兩步,想要觀察窗戶的破損程度,卻被陳玄攔下。
陳玄可不想讓這位江師弟看到屋裡的鵝毛鵝糞,不然必定會被追根問底。
陳玄連忙拉著江通道:“沒事,沒事,窗戶一會兒我去找些木板補補就是了,來來來,趕緊下兩盤棋,師兄我手都癢了。”
“哦哦……”
江信只覺得陳玄今天有點怪怪的,但又不好推辭,只好滿懷疑惑地陪陳玄開始下五泉珠。
放水讓江信勝了兩局,打發走後,陳玄這才鬆了口氣,立即回到屋中,拾起地上的黑缽,仔細檢查起來。
黑黝黝的缽體完好無損,只是細密的花紋中嵌入了幾粒地板上的細砂,陳玄小心翼翼地將細砂摳出,還是有些擔心黑缽被損壞。
於是立即生火,從門後的包袱中又取來那兩枚鵝蛋。
“滋啦滋啦~”
一枚灰白的大鵝蛋在缽中漸漸消融,一刻鐘後,化為了一缽渾水以及一顆花生大小的乳白色精華珠。
“呼……”
陳玄懸著地心終於落地,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放鬆下來。
緊接著,他又將另一枚鵝蛋和江信剛剛送來的米飯統統洗煉為了精華珠。
回到內屋,看著床鋪上滿是鵝糞的草蓆,陳玄翻了個白眼,將其一裹,扔到了屋後。
“幸好還有一張師父給的暖席,要不今天就得睡炕土上了。”
陳玄扶起倒地的木櫃,從中取出一張棉麻編織而成的席子,這是入秋的時候,蘇劍師託劉晉元、馬鈺送來的。
剛剛從鵝喙下逃生,接著又一陣忙活,實在是讓陳玄累得夠嗆。
舒舒服服地往上一躺,伸展著手臂腿腳,陳玄擺成了一個“大”字,休息起來。
“那隻灰鵝首領哪裡去了?被黑缽給……給吃了?”
躺在暖席上,陳玄的腦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發生的情景,灰鵝首領那一啄後,緊接著好像黑缽中噴出了一道不太顯眼的灰氣,將灰鵝首領捲入了缽中。
陳玄伸手摸過身旁的黑缽,向缽中看去,卻只有一圈一圈的細密花紋,別無其他。
“奇怪,難道是經受撞擊才能噴出那道灰氣?那道灰氣又將灰鵝首領弄哪去了?”
陳玄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卻並不敢親身嘗試,面對未知,所有人都會本能地將之想象為危險,避而遠之。
“算了,不想了,只要這黑缽能繼續洗煉精華珠就成,其他的以後再研究吧……”
陳玄隨即將“灰鵝首領去哪裡”這個問題拋之腦後,心思又放回到了新的精華珠來源上。
從懷中取出小瓷瓶,倒入手中的是兩枚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灰鵝蛋精華珠。
陳玄嚥了咽口水,心想:甭管灰鵝首領去哪裡了,反正少了它,蘆葦蕩中可以說是群鵝無首,想必再也沒有能追得上自己的灰鵝了,嘿嘿嘿……
陳玄臉上露出期待之色,似乎正在暢想自己飛奔在蘆葦蕩中,左手是一枚鵝蛋,右手還是一枚鵝蛋,整得湖邊鵝飛狗跳的場景……
一陣寒風襲來,讓兀自傻笑的陳玄打了個激靈。
“這風好冷啊,是不是要開始入冬了,我還是趕緊將窗戶上的大洞補上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