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噁心就噁心吧,有命就成。
虎二聽著男子好似鋸桌腿般難聽的嗲音,臉色黑如鍋底,兩眼瞪如銅鈴:“老子說過了,不要叫老子哥哥,你他孃的誠心噁心我是吧?”
洛枝看著男子氣憤的揚起來的手,眼睛眨了眨,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嗚嗚,人家命好苦啊,受這麼重的傷,你還要欺負人家。”
“人家腳筋斷了,手筋也斷了,現在就是個廢人,你還欺負一個殘疾人,你還有沒有愛心了?”
洛枝邊說邊朝虎二爬去,男子臉上表情紅紅綠綠,煞是好看,在洛枝靠近的一瞬間,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床沿,逃出了房間。
看著房門被合上,洛枝的哭聲戛然而止。
小樣,跟姑奶奶鬥,姑奶奶噁心死你。
洛枝身子顫了下,將身上的雞皮疙瘩撫平,深邃的目光望向屋外。
看來,貓九和盤龍終究還是對她的身份存疑,所以才派虎二來試探她。
碰了一鼻子灰的虎二想不通的坐在屋簷頂上,星辰很亮,照著男子臉上的鬱悶愈發清晰。
他撓了撓頭,總覺得這個九十九好像是有點奇怪,怪噁心的,好像比以前更噁心了。
虎二回想著九十九嗲裡嗲氣的腔調,臉色一白,將面具扯下,吐了個髒字。
那張臉清秀俊美,跟眼神裡的凶神惡煞格格不入。
枯坐了一會兒,虎二重新將面具戴上,看了眼已經滅燈的屋子,身子一縱,越下屋頂。
洛枝聽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身子未動,在男子悄無聲息移動到榻邊時,她忽然翻身,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鬼鬼祟祟摸進屋子的虎二。
“虎二哥哥,這麼晚你還沒睡啊?”
虎二被這聲哥哥叫得頭皮發麻,不知為何突然心虛起來,“我,我來看看你睡著了沒有。”
“沒有呢,要一起睡嗎?”洛枝笑吟吟的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這床很大。”
虎二狠狠抽了口氣,眼一閉吼道:“藥瓶呢?塗……塗藥了沒?”
洛枝被男子結結巴巴的樣子逗笑:“沒有,我手筋被挑斷了,沒法塗藥”,她挑了挑眉,掌心多了個藥瓶,“虎二哥哥,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不過,虎二哥哥幫人家塗了藥,可就是看了人家的身子,要對人家負責哦,我會請營主為我做主的,你……跑不掉的。”
洛枝將藥瓶朝前推了推,虎二看著床上的藥瓶,喉嚨裡彷彿嚥下去了一個蒼蠅。
臉色鐵青的丟下一句“噁心”,竄了出去。
營主交給他的差事,簡直太要命了,他寧願出去執行生死由天的高危任務,也不想再去試探這個死變態了。
簡直噁心死他了,染指了虎六還不夠,居然還想染指他。
凝神聽了會兒外面的響動,確定人已經走遠,洛枝嗤笑一聲,這虎二看起來是個暴脾氣,實際上是個臉皮薄的,不過有一點她想不通。
虎二對她的態度怎麼這麼奇怪?就好像她身上有什麼髒東西,靠近他,他就反胃。
她隱隱有個猜測,但是……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