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踮起腳尖,眉飛色舞的捏了捏烽火臉蛋,驚詫道:“還真哭了,上回被我弄哭是什麼時候來著?若是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呢。”
烽火耳根發燙,扭開頭:“我沒哭。”
“好好好,沒哭,是雨水,我看錯了”,洛枝笑得燦爛,被捉弄的少年又羞又惱,“洛洛,你又不正經。”
洛枝偏了偏頭,單手托腮,笑得無辜又天真:“誰叫你那麼……可愛。”
“洛洛!”烽火雪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
洛枝笑容漸斂,有些無奈,有些懷念的扶扶額,“烽火,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救你嗎?”
少年身體微僵,記憶回到那個雨夜,寡淡的唇突然彎了彎,露出一絲笑意,他們的相遇並不美好,那時的他死裡逃生,但也半死不活,對任何人都有著敵意。
迷迷糊糊時聽到的第一句就是:“他活不了多久了,不用浪費藥材了。”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人好討厭,一定是壞人!為了省點藥材,居然不救他,但是他不想死,他也還不能死。
沒過多久,他聽到了腳步聲,聽到有人在他耳邊驚喜高喊,說大夫回來救他了,他努力的讓自己清醒,可又聽到她語氣平淡的說,“等他死了,用草蓆把他裹一裹,埋了。”
“埋了?誰敢要他死,他先要了誰的命!”他憤怒的睜開眼,見到的是一張普通至極的相貌,少女驚訝的望著他,很快又神情自然下來,估計是認為他迴光返照了。
……
“第一次見面,你可跟個小狼崽兒死的,眼神兇狠,像是隨時要撲上來咬我幾口,起初,我是沒打算救你”,洛枝也陷入了回憶,看著烽火,有種今夕何夕的感覺。
明明才相處了幾個月,但是烽火於她而言,已經成了同影竹、影煞一樣重要的存在。
洛枝將包袱開啟,取出影竹準備的百年靈芝和百年人參,抬眸看了愣住的少年一眼,“我救你,是因為,你不想死!”
少女低頭輕笑了聲,用藥杵將靈芝和人參搗碎,從懷中掏出一個橢圓瓷瓶,倒了些液體進入,“我和你一樣,我也不想死。”
洛枝眼眸晶亮,看了烽火一眼後又垂下頭,繼續搗鼓著手中的活計。
雨水將氣味衝散,她只能用一些特殊方法讓靈芝和人參的氣味飄得更遠,原本應該等雨停了再誘引元葉蛇,但洛枝從上霧茫山以來,總是心事不寧,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
所以她等不了,她不信人定勝天,她信遲則生變。
處理完這邊,洛枝依舊拿出了陶罐,存著一絲僥倖,這霧茫山上能有不止一條百年份的毒蟲,只要有另一條百年份的毒蟲存在,她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捕捉元葉蛇。
即便是知道這條百年份的元葉蛇就在霧茫山上,洛枝仍是沒把握能靠靈芝、雪蓮、人參的氣味引出這條毒蛇。
這條元葉蛇活了上百年,普通的人參靈芝,它可能早就不放在眼裡,更不會在不久前才經歷危險後,又為了區區百年人參和百年靈芝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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