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悵然也順著間隙看見了這一幕,輕鬆地心情一下變得沉重。
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任何戰爭都免不了有人犧牲,勝利靠著鮮血堆就。
嘴角笑意斂去,洛枝抬眸望了眼湛藍天際,世事無常,風雲變幻,這一戰已經結束,還是剛剛開始,熟能知曉?
忽然,洛枝眼角餘光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縮,探頭去望,卻已不見了那人衣襬。
心頭微沉,那人怎麼會在這裡?那人也不該在這裡!
難道是她眼花了……
“怎麼了?”柳悵然看向洛枝:“小枝,你看到什麼了?”
與此同時,二樓一處臨窗前,著繡金緣蟒袍的貴氣男子狐疑問:“六弟,你看什麼呢?”
對坐男子氣質聖潔出塵,容顏冠絕天下,修長白皙的手指一寸寸摩挲著案上的焦尾琴,不言不語,淡然無波。
蟒袍男子似也瞭解對方的脾氣,目光投到焦尾琴上,似嘲似嗤:“六弟,你整日抱著這琴,也不見你彈一曲,莫非是許久不彈,技藝生疏了,怕父皇怪罪?”
“這你就多慮了,父皇最愛的兒子就是你,兄弟幾個就你封了王,我這個太子,都當得有名無實……”
清冷的男子眉頭幾不可見的皺起,蟒袍男子眼神一閃,笑道:“皇兄知道你不愛聽這些,這就不說了。”
“不過這次大軍凱旋,父皇應該會召柳三小姐入宮封賞,若皇兄沒記錯的話,六弟,你與柳三小姐年紀相仿,這柳三小姐既是巾幗又是美人,你就沒想法?”
“不是皇兄說你,你是一朝王爺,已是弱冠之年,怎能連個通房丫頭也無?”
“六弟,你該不會是不會吧?”蟒袍男子見對方始終不說話,以為自己猜中了,撫掌大笑,“六弟,你若是不會,皇兄可以安排教引宮女教你房事!”
“可莫要憋壞了自個兒身體!”
對座的男子突然抱琴站了起來,頎長的身姿如天山雪松,冷淡道:“皇兄若無事,本王先告辭了。”
言罷,廣袖袍服飄逸起落,太子驚得站起:“六弟,六弟……”
看著人影消失在樓梯拐角,太子臉上笑容頓消,蒙上一層陰影,直接將方才對方坐的椅子踹翻在地。
“呵”,冷笑:“什麼東西!”
“噼裡啪啦——”,桌上的茶盞糕點都被掃到了地上,蟒袍男子眼神陰鶩,喘著粗氣。
“殿下……”清澈柔嫩的嗓音自身後響起,細長的眼睛不著痕跡掃了眼地上的狼藉。
太子撣了撣衣袖,暴虐之氣緩緩收斂,恢復了儀表堂堂的貴公子模樣:“人走了?”
“琴王爺已經走了”。小太監的嗓音並不似別的太監那般尖銳,反而有些悅耳。
“雲卷,本宮最近面對那人,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了!”太子揉著眉心,有些疲憊。
雲捲上前兩步,瑩潤的指尖輕揉著男子的晴明穴:“殿下,小不忍則亂大謀……”
太子寬大的手掌覆上小太監的手背,嘆息:“雲卷,還是你最貼心。”
清秀的小太監繃緊了身體,須臾又放鬆下來,嘴角含笑:“殿下只是累了,不如回宮吧,皇后娘娘命人送了極品燕窩,給殿下滋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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