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發現問題關鍵的瞬間,韓陽想起了幾天前的怪遇。
咚咚咚!
一個算卦的老頭敲開了破舊危樓的房門……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眉心顯煞,唇裂舌燥,近幾日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老頭說完攆著山羊鬚,目光不時探向身前的年輕人察言觀色道。
“老爺爺,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可以替我逢凶化吉,消災除病啊!”韓陽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囫圇吞棗似的吐了一句。
見韓陽有意搭話,老頭雙目頓時一亮,暗想:“總算遇到個肯搭話的了,唉不容易啊,現在這年輕人警惕性太高了,不好騙啊!”
老頭心思一轉,神情肅了肅:“小兄弟,此言…!”——“嘭!”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了,隔門傳來韓陽憤怒的吼聲。
“滾!”
老頭張開嘴要說的話沒能說完,卻是被這暴力關門襲來之風生生打斷,就連他那時常揉捻而筆直的山羊鬍子都被吹的抖了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回過神來的老神棍在門外氣的吹鼻子瞪眼,耳畔迴響的卻滿是韓陽關門瞬間,於那輕蔑一笑後,淡淡吐出的一字!這一字就如同是有人拿著小刀子往他心口上不斷的插入拔出再插入一樣,是多麼痛的領悟!
“我賊老七行騙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癟!你小子竟敢!竟敢啊!”老頭骨瘦嶙峋還有些佝僂的身體因情緒過於激動而微微顫抖,就好像王者的尊嚴被踐踏,又好似什麼不可被褻瀆的底線被觸碰了一般的瑟瑟發抖起來!
爆發了!
老頭沒有怒吼,沒有咆哮,而是變得無比的平靜,平靜的就如同是一汪清水般的無波靜籟!
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和藹,變得慈祥,生出一種讓人一看見他就會不自覺的想要信任的模樣!
咚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一次沒有反應,第二次又執著的響起,似乎只要不開門這敲門聲就會一直持續一樣。
‘嘎吱’一聲,門被開啟了一絲縫隙,一張明顯比之前還要疲憊不堪的面容從門縫中露了出來,一雙半張半閉的眼睛朝門外警惕的看去。
幾乎是看到老頭的瞬間,韓陽愣了一下。
身前之人叫人不禁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一個明明上一秒鐘還是穿著開襠褲在巷子裡玩泥巴的孩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久經滄桑卻不染惡習,由骨子裡散發出和藹慈祥的老人!
這種震撼,難以言喻!
若非要給這樣的變化一個形容的話,那便只有‘影帝’二字!方可彰顯其耀眼之光華!
“我滴個妖精小妲己哎,難道是我昨晚通宵開黑,眼花了?”韓陽用力揉搓著眼球,試圖揭破眼前夢幻的一幕,卻是怎麼努力也無法抹去這杜蕾斯般神秘的面紗!
“你,是之前那老頭?”一陣擠眉弄眼之後,他不確定的問。
“不不不,小兄弟此言差矣,正如我佛曰:世事無相,相由心生,可見之物,實為非物,可感之事,實為非事。物事皆空,實為心瘴,俗人之心,處處皆獄,惟有化世,堪為無我。我即為世,世即為我。相由心生,無我無相,空由心生,無我無空。然爾先前所見,然非爾之所知。亦然亦非也。”
賊老七語速頗快的一陣搖頭晃腦大發佛法後,餘光瞥向已經被自己高深佛法弄的有些蒙圈的韓陽,嘴角頓時輕蔑一笑閃過,暗道:“這天下能經得住我賊老七忽悠之人還未出世呢!”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眉心顯煞,唇裂舌燥,近幾日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啊!”賊老七話到最後,一字一頓的提及重點,生怕他聽不真切不明其中厲害一般。
“嘶!”韓陽一愣之後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感覺這段話無比的熟悉,但卻被之前高深的佛法洗了腦,竟半張著嘴巴追問起來:“大仙,您這話的意思是...能幫我逢凶化吉?
賊老七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飛揚快意,不動聲色的繼續道:“逢凶化吉不敢當,但…破開一條血路來,還是可以辦到的!”
“請大仙賜教,若大仙能幫助小弟萬惡叢中開血路,保住一命,必不忘大恩!”
“哈哈,言之過甚,言過了!”賊老七喜上眉梢,眨眼的功夫又慎重其事道。
“既然小兄弟你如此深明大義,知恩報德,本尊今日便是化去這一身修為也要為你度化此劫!”表面上賊老七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此刻內心卻樂開了花。
“想不到這小子還是挺招人喜歡的嘛,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太坑他…就給他那張當年在小雷音寺靈鐘下拾到的靈符罷。
也真便宜這小子,此靈符說不準還真是什麼大羅真仙的寶貝呢。”賊老七念頭一轉,旋即雙目閉闔!
“嘿!天靈靈地靈靈,地藏菩薩顯真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