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憑空出現在師叔祖大魔王面前的這名鶴髮童顏的老者,赫然是一名——聖人!
“大元界?哪裡還有什麼大元界?”辰靈上人灑然一笑,臉上卻不乏落寞。
他轉頭看著面前的雲隱真人,道:“你此次喚我來,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雲隱真人略一沉吟,便將關於辛遊的一些事情,對著辰靈上人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雲隱真人道:“我覺得,辛遊這孩子是遭天妒了,不知上人可有法子化解這孩子身上的危機?”
辰靈上人聞言後不語,他雖只是虛影,眼中卻有星光流轉,有星辰幻滅。
許久,他才收了神通,不乏羨慕的看了身旁的雲隱真人一眼,道:“雲隱,你收了一個好弟子啊,此人乃混沌氣數擁有者,生於混沌,故而能夠包容萬物,今後亦有著無限的可能,或可實現你心中執念,將你們凌霄劍派在別的世界發揚光大,繼續傳承下去。”
“此話當真?”雲隱真人身體一顫,因為太過激動,有大量黑霧自他身體上蒸騰而起!
辰靈上人淡淡道:“混沌氣數擁有者的天命,不可測,不可知,我所言這些,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而已。”
雲隱真人冷靜了下來,那些黑霧倒卷著重新沒入了他的體內,他又問:“那關於天妒的事情……”
辰靈上人笑著搖了搖頭:“雲隱,若我說,這並非天妒,你信不信?”
“不是天妒?”雲隱真人聞言一怔,繼而又蹙眉:“不是天妒的話,辛遊在獵殺那些魔物時,又為何會頻繁出現意外?莫非……”
似想到了什麼,雲隱真人臉色不由一變。
辰靈上人見此,他從雲隱真人身上移開視線,微微抬起頭,看向了幽暗深邃的天空,道:“雲隱,你既然已經猜到一些端倪了,我也不瞞你,那一場神魔大戰之後,大元界本源被毀,天道法則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你可知,我們這些已死之人,為何以這樣一種方式,又重新活了過來?”
雲隱真人沉思片刻之後,道:“我死之前,曾懷有深深的不甘與執念,不想看著自己傾注了全部心血的宗門就此毀滅,莫非,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天道才以這樣的方式,讓我重生,繼續留在宗門廢土上,替它培養天選者,為它所用?”
辰靈上人頷首:“你所言,大半是對的,天道的目的,正是如此,為它培養天選者,便是我們這些孤魂野鬼所存在的意義,那你可知,我們為何會變成現在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知。”雲隱真人思考半響後,還是搖了搖頭:“還請上人為我解惑。”
辰靈上人指了指昏暗陰沉的天空,又指了指腳下的大地,道:“我也是探查了許久,才發現這一點的,我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曾經的大元界,現在的修羅世界,此時正被一座大陣所籠罩覆蓋著,這個大陣,我若沒猜錯的話,應該喚作遮天養煞大陣。”
“遮天養煞大陣……”雲隱真人嘴裡呢喃著,清癯漆黑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若辛遊在此的話,一定會對這個大陣的名字感到熟悉,因為,在曾經的793號前進基地裡,寒潮為他與慕戈煉製九凝陰煞丹的時候,為避免被打擾,便為自己佈置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的名字,正是遮天養煞陣!
辰靈上人道:“遮天養煞大陣,赤雲遮蔽了天,你臨死前的那些不甘與執念,死後便成煞氣,正是靠著這濃郁煞氣,你我這些人才能復活,以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重臨這個世間,我們這些孤鬼遊魂,便是這遮天養煞大陣養出來的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