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她耳邊小聲:“帝姬方才脫了外衣,就這樣跑出來……今後……可要注意啊。”
楚歌掀開披風,才想起方才為了沐浴脫了外衣,然後拆鬢發,接著有人來敲門,以為是王夫人,便就以這副模樣開了門,發是亂的,可以說只著了中衣。
一個詞來形容,衣衫不整……偏自己還不自知。
楚歌捂臉:“哎,我的清白。”
侍女:“……”
一番忙碌,楚歌終於鑽進被窩,軟綿綿的被褥讓人舒服萬分,忍不住滾了滾,卻險些跌出床外。
楚歌安分了。
睡到半夜,肚子不安分了。
昨日婚宴,只顧著嬉笑玩鬧,忽視了佳餚美食,如今已是饑腸轆轆。
夜半時分,侍女早該睡下,不想煩擾她人,楚歌裹緊了被子,打算繼續睡。
頭腦中不停的閃現各類佳餚,越想越難入睡。
終於長嘆一口氣,楚歌坐起,披了件外衣,輕手輕腳的拿起蠟燭,摸向廚房。
楚歌對尚書府極其熟悉,因極受王夫人喜愛,幼時可沒少來這尚書府做客。
廚房食材俱備,楚歌挽起袖子,準備大顯身手。
昏暗的燭光雖搖搖晃晃,卻足矣支撐。
屋外蛙鳴蟬鳴一片,初時許會覺的聒噪。
蟬蟄伏地下七年,才得有這幾日的重見天日,蛙為民除害,護田地周全。如此一想,蟬鳴蛙鳴便不覺得有何不妥。
夜食不可過飽,楚歌預備做麵食。
煮好的面條鋪上燻肉,臥上荷包蛋,撒些蔥花,一聞,饞蟲已經抗議。
待裝盤時,才發覺煮多了,便分開兩碗,放上託盤,準備端回房內。
一退出,燭光卻熄滅,一陣風吹來,一時覺得惶恐。下一刻,手腕被人擰住,託盤滑落,“叮鈴鈴”灑落一地。
脖子被人扼住,楚歌嗆得滿臉通紅,使勁推搡眼前之人。
燭光再次亮起。
雲卿呆若木雞,瞳孔驟縮。
睡到半夜,聽到異響,警惕性使他迅速出門,追到一處,發現有人在屋內。
只是沒想到,這裡是廚房,出來之人是帝姬。
慌亂的放開手,“帝姬……”
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楚歌猛烈的咳嗽,後背被人輕輕拍打,好不容易順了氣,看著打落的麵碗,楚歌瞪著他。
方才岔了氣,此時面色紅潤,腮邊幾縷發絲,這一瞪倒不顯得多麼可怕,反倒頗為可愛。
雲卿卻準確接受了這一瞪的含義,放開手,歉疚的道歉:“對不起……”
楚歌不理他。
雲卿慌了:“要不……屬下給帝姬重做一碗?”
又變回了“屬下”。
楚歌回到廚房,坐下,托腮,看著他,仍舊不說話。
雲卿笑了:“帝姬稍等。”
屋外傳來腳步,老管家的聲音:“喲,將軍,可是出了何事?”
雲卿:“無事,管家回去歇息罷,這裡我來處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