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蘇楊兒美人在懷,竟也相安無事,自是她有意剋制,意圖透過這種方式來鍛鍊所謂的意志力,只是在半夜裡忽然內急,小玲攜其如廁時她竟迷迷糊糊地站立著,好在及時蹲下,這個彆扭的動作卻又讓她惆悵了半宿,只覺得“男性尊嚴”再次受到了沉重打擊。
當在拿穢帕去拭羞處時,更是小心翼翼,噤若寒蟬,可謂尊嚴盡喪。
“哎,這開襠褲是挺方便,可怎麼總是感覺怪怪的,涼颼颼的。”
“還有這頭髮也太長了,壓在身下真特麼難受,我剔個勞改頭會不會被浸豬籠?”
“哎,還是算了,這會兒男人的頭髮也短不到哪去,我還是先別找刺激了。”
二女入寢時披頭散髮,上身只著肚兜,下身只著開襠褲,屋裡暖爐正旺,噼裡啪啦作響,小玲扶她回來後,很快便又睡下了,蘇楊兒卻輾轉難眠,渾身不自在。
她的頭髮很長,白日拿簪挽紮起來倒也還好,可夜間入寢披下來時竟直達嫩脊以下,估摸著都快接近尾骨了,對她而言自然還不太適應。
“要剋制,要剋制,睡覺,睡覺…”
她知道如果不盡快將心沉浸下來,“蘇陽”那雙賤手又會跑出來作怪,不是要摸自己,便是去摸身旁的小玲,無論摸了誰,都會搞出大新聞來,什麼“深閨千金與愛奴百合”,什麼“寂寞千金半夜自摸”,這都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當下她默唸“心法口訣”倒也漸漸睡了…
第二日晨起,小玲取來牙剔,淨粉,麵湯,洳帕侍候蘇楊兒洗漱。
蘇楊兒被她叫醒後,見外面天還沒亮,心中頓生不悅,不知為何要這麼早就起床。
可當她見到眼前這一堆齊全的洗漱用品,卻又怔住了,這裡面有不少是後世小說主角發明出來賺錢的工具,比如她手中正握著的“牙刷”,這隻牙刷真的就是牙刷,和後世牙刷不單造型一樣,而且製材以骨玉作料,馬鬃為鬢,柔軟精緻,比合成塑膠不知名貴到哪去了。
“看來我想模仿那些人賺錢不大容易啊,這麼多高階貨。”
其實她倒不必如此悲觀,她只是恰好投身在一個勉強算作“上流社會”的家庭而已,每個時代都是這樣,譬如說後世的“概念跑車”,一般人也只在雜誌上或是網上看一看,或許幾十年後,甚至百年後也不會普及到普通家庭。
但對於生活層次更高的人而言,一般人的幻想,只是他們用膩了的日常玩具。
階級這東西就是這樣,是以才誕生了一句很著名的話:“我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我得好好想想,我能不能發明出什麼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來。”
蘇楊兒一邊刷著牙一邊胡思亂想著,她對於同歷史名人“談笑風生”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但對成為一個史上“著名女科學家”的惡趣味她還是有的。
想想若千年後教科書上有這樣一筆:“蘇楊兒,是我國古代歷史上著名的女科學家,她打破了古代封建社會男性掌握求知權的封鎖,所發明的產物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
邊想著,她竟然不由得傻笑起來,一旁小玲不知所措道:“小娘子,您又怎麼了?”
一個又字道盡了小玲心中的萬般無奈,若不是昨夜那番姐妹情深的表白,她一定以為蘇楊兒是中了邪。
蘇楊兒回過神來,連忙收起了笑容,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且不說憑她這什麼都懂點,但什麼都不精的師範專業知識,究竟能不能去發明創造,只說金兵入侵在即,自己還是個連古代裙子都不會穿的假女人,根本就沒資格去想這些。
“我還是先集中注意力先學會最簡單的事情吧。”
在小玲的侍候下,蘇楊兒洗漱完後,開始穿衣。
蘇楊兒的衣服除了內衣兩日一洗外,外衣每日都是要換洗的,小玲從櫃子中取出了幾件新衫新裙,因為在守孝期的緣故,這幾件新裳顏色也和之前一樣淡,幾乎是介於灰白與淡紫之間的一種暗淡顏色。
“原來這個是這樣系的。”趁小玲替她穿衣之際,她留神觀察起來。
而正在忙碌的小玲此刻也暗自納悶起來,因為平日裡侍候蘇楊兒穿衣時,頂多就是幫她取來,然後象徵性的披一下,其餘工作她自己也就完成了,今日她卻一動不動,像個任她打扮地布娃娃一樣,全都讓她來完成。
“哎,太快了,腰領上這個節是特麼怎麼繫上的?”
小玲手腳麻利,蘇楊兒只看了個大概,算是有所進步,想必再看個一兩次便明白了。
“這古代的女裝大佬也不是想當就能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