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馬車飛一般的疾馳,像要與時間賽跑般,縣城裡的眾人凝視著駛去的馬車,皆希望馬車去時帶走的是失望,回來時迎來的則是無限的希望。
“好了,大夥,看病去其他郎中那,賈某暫時要全權接管老人家。”賈山仁將排於自己義診桌案前的病患全部分給其他義診郎中。
“賈郎中要不我們來看管老太太,您先回家換件衣裳吧。”有好心的郎中見賈郎中身上的上好布料做的綢緞衫都沾上了馬糞水,那味道一是難聞,二是穿著也不好看。郎中們就督促賈山仁回家換衣服,暫時將病患老太太交予他們。
“不了。不然老太太若有危險,你們應付不來。”
賈山仁也想回家換衣裳,可條件不允許,老太太是他執意要留下的,他便要全力以赴盡量在那對可憐夫妻將涼顏秋請來前,保全老太太岌岌可危的命。若老太太不幸咽氣,責任也定由他賈山仁一人擔,不能連累其他郎中。
“可……”郎中們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賈山仁身上那嗆鼻的糞臭味,更何況是賈山仁自己。見賈山仁心意已決,郎中們自也不好勸阻。
且郎中們見那對可憐夫妻走後,賈山仁依舊努力不懈地繼續洩馬糞,給老太太灌糞水洗腸子,盡管賈山仁知道怎給老太太洗腸子都不好使,老太太的毒已消化進身體裡,可略盡綿薄之力,卻也不少全然沒有一絲成效。而眾人更是能眼見賈山仁堅持不懈的努力,並深受其鼓舞。
縣令大人就是深受鼓舞的一員,差衙役去賈家取衣服來給賈山仁換。衙役去不多時,去而複返身後竟帶來了賈夫人,賈夫人手持自家相公的衣裳,不畏髒臭直管大步上前,迎著不懈努力的相公走去。
“相公,你去換衣裳,老太太交給我。有我幫你,你放心。”賈夫人想要對自家相公施予援手。接下了爭分奪秒挽救老人家命的重任。
“不用。夫人。換也要再弄髒,就這樣吧。”賈山仁不依,似唯有親自照顧老太太,賈山仁才肯放心。
“那我幫你洩糞水好了。你專心喂給老太太。”有了賈夫人的幫助,緩解了賈山仁的施救壓力。夫妻兩心擰成一股,一個洩糞水,一個給老太太涮腸子。忙得焦頭爛額。
一旁的幾個郎中與眾人也不肯偷閑,大夥全部行動起來,有招獻招,有計獻計。有郎中挖空腦筋想解毒良方,有人則張羅將老太太吃下去的毒菇畫成圖樣,挨個人打聽,可知道誤食了這種毒菇怎施救的。
總之縣城眾人齊動員,紛紛為救治老太太的命而奔波忙碌,賈家夫婦在無形之中以行動感動了全合谷縣的百姓。
這邊,縣老爺的馬車已全速奔往傅連年等人所住的村子去請涼顏秋了。早起務農的村人皆眼見那馬車疾馳進村。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大伯,傅相公家住哪,您知道嗎?”馬車駛進村,由於官差是頭次來,並不知道傅連年家住哪,只得抓村人打聽。
“你問連年家啊?過村,把頭就是了。不過連年……”
不等村人答完,官差便架馬車,再度催馬火速前行。
“這是咋了?他大伯。那官爺好生地怎打聽起連年家來了?”
“不知道啊。”被村人與官差皆問到的大伯也是一臉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