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託著腮,很認真的思考了許久,突然眯著眼笑了起來:“叫酒酒怎麼樣?”
“這世人總想一醉解千愁,你叫酒酒,定是會很討人喜歡的。”
謝九爻低著頭,沉默的看著紙上屬於自己的爪子印,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去破壞一幅畫呢?
她嗖的一聲撲動翅膀,像一枚小炮彈一樣的撞在了男人臉上,給他的左臉上印上了一枚墨色爪印。
男人反而笑得愈發開心了,像個神經病一樣:“酒酒,沒想到你的佔有慾竟如此的強嗎?好好好,你蓋上了印章,我就是你的了。”
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謝九爻的腦袋,最後突然低下頭,輕輕的親吻了一下謝九爻頭頂的絨毛,那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微的沙啞:“你也是我的。”
撲通,謝九爻被壓力壓的趴在了桌子上,一臉懵比,她本來還覺得自己下腳稍微有些重了,如今只想再把他另外一邊臉,也踩上一個爪子印。
“抱歉。”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謝九爻的小翅膀,很認真的同她賠禮道歉,謝九爻想了想,實在懶得同他一般見識了,慢吞吞爬起來,躍到了窗臺上。
“別跑太遠了,你又飛不起來,小心被人抓了去。”男人想了想,又道:“我明日裡給你做個牌子,掛在身上,若是有人瞧見了,就知道你是我院子裡,總歸是安全一些。”
“只是最東邊的一個院子,千萬不要去,裡面的人很兇的。”
你跟一個鳥說這麼多,一般的鳥真的能聽懂嗎?謝九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一樣了。
謝九爻撓了撓翅膀,肚皮朝上的躺在窗臺上曬太陽,大概是太陽光太暖了的緣故,差點睡著了。
朦朧之中還聽到男人柔聲跟她道:“酒酒,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溫暢,字修竹。”
……
謝九爻一時的確無處去,便暫時留在了溫暢這兒,溫暢脾氣很好,就是身體不是太好,每天都要喝藥,走兩步就喘一下,出去採個景,都得咳嗽半天。
謝九爻看著都覺得揪心。
溫暢因為身體不太好的緣故,很少離開院子,最多也就是在院子裡四處走走,見見陽光什麼的。
他院子裡只有一個小廝,平日裡安靜的很,如今多了謝九爻這麼一隻鳥,倒是稍微熱鬧了一些。
謝九爻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撲稜翅膀,從窗臺上一躍而下,她畢竟不是真的鳥類,就算翅膀有力,飛行不是問題,但是掌控不好力度和方向,經常性的撞牆。
溫暢一般都會靠在窗臺旁邊,拿著一本書,看她撞來撞去,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每當他笑的實在太過分的時候,謝九爻就會化為一顆流星,一躍而起,沖到他的頭頂上,啄上一口。
溫暢立刻討饒,給謝九爻上供。
日子一時之間竟然過得還蠻溫馨的,謝九爻逐漸掌控了飛行的秘訣,已經很少會撞牆了,她可以平穩的飛起來,在整個院子當中逛一圈,落在枝頭上,觀察周圍。
溫暢所居住的院子,只是其中一個,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很大很大的一個宅子,其中有許多許多的院落,應該是一個大家貴族。
偶爾謝九爻也會飛出去,觀察一下別的院子是什麼樣子的。
溫暢特意給她做了一個小玉墜,用紅繩拴在腳上,正面寫著溫暢的名字,反面是酒酒,據說這樣會安全許多,溫暢才願意放她出院子。
謝九爻圍著整個院子飛了一圈,自然也去了最東邊的院子,只是到了那邊之後才想起來,溫暢不讓她過來,說這裡面住了很兇很兇的一個人。
可是這個院子很小,看起來甚至有些荒蕪,門口有一把銅鎖,將門緊緊的鎖了起來。
一把鎖自然防不住鳥,謝九爻蹲在枝頭觀察了一下,什麼也沒看到,就在她要飛走的時候,裡面傳出來了一聲怒吼,彷彿一隻發狂的野獸。
謝九爻綴在枝頭,當時就嚇了一跳,撲愣兩下翅膀,才沒有從枝頭摔下來。
她略有一些好奇,想要往裡看看,但是裡面的門窗什麼都關的很結實,而現在天已經有些黑了,謝九爻猶豫了一下,回了家。
溫暢一直坐在窗戶口,桌子上的菜都涼了,直到看到了謝九爻,他的眉眼才柔和了一些:“怎麼回來的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