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雲停放下手裡的糕點,很是淡定的道:“在整個京都裡呀,喜歡九郎的多的是,九郎要是每個都要負責的話,公主府都住不下呢。”
“哪會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瞎了眼,能看上我。”謝九爻看向窗外,正是大雪紛飛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快過年了呢。”
在她看不到的時候,雲停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陰沉,很快又恢複成了笑眯眯的樣子:“這是我和九郎過的第一個年,怎麼想都感覺很有紀念意義啊。”
滿腦子都是‘陳煜應該快回來了吧’的謝九爻下意識應了一聲,她心不在焉的回複,讓雲停眼神更加陰冷了。
果不其然,臨近過年的時候陳煜回來了一趟,但是他的假期只足以讓他在家裡呆到過完年的第二天早上。
陳煜也是有家的,肯定不能在謝九爻家裡吃年夜飯,但是他仍舊在謝九爻家裡一直呆到了快晚上,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下一次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總是能夠在見面的,你每次都會悲春傷秋很久。”謝九爻想起了什麼,然後站起了身:“你等等。”
她前腳出去,雲停後腳過來送洗幹淨的水果,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眼神都算不上是友善,尤其是雲停。
他的眼神稱得上是冰冷,看著陳煜,許久才道:“少見幾面是好事,見多了,我怕你眼裡的東西藏不住。”
陳煜僵硬了一下,忍不住苦笑了一聲:“公主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愛極了九郎,梳妝的時候都能夠看到鏡子裡我眼中的痴迷,九郎是個義氣的,就算真有一天知道了,恐怕也不會怪你,你只會覺得錯都在她自己身上,所以你忍心毀了她麼?”雲停靠近陳煜,在他耳邊陰冷的道:“既然註定不會有結果,就不要再靠的那麼近了,你毀了自己沒關系,不要毀了我的九郎。”
陳煜僵直的坐在那裡,直到雲停離開,都沒有說一句話。
謝九爻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陳煜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副出神的樣子,她將自己手中的狐皮大衣放在陳煜面前,然後笑著道:“在發什麼呆?”
“沒什麼,就是在想這一次離開之後,可能要過好幾年才能再回來一次了。”陳煜勉強笑了笑:“所以心中有點難受。”
“也不一定,總是要看時局的,對了,這是我前不久去打獵獵來的皮子,邊疆那邊嚴寒的很,聽說撒泡尿都能凍到那地兒,你拿去,這個可暖和了。”謝九爻還故意的道:“最好的皮子我自己都沒留全都給你了。”
“哇,對我這麼好的嗎?我豈不是要以身相許。”陳煜其實有些走神了,所以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
謝九爻都習慣了男孩子之間互相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會當真的,反而笑眯眯的道:“不行不行,斷了你家的後,伯母會打死我的。”
“哎,我也怕會被公主拿著刀追。”陳煜幹巴巴的開了一句玩笑之後,就拿起了那件大衣:“我該回了,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我娘要來找我了。”
“小孩子出來玩不回家,才會被娘找。”謝九爻雖然這麼說著,但仍舊起身送他,一直送到了外面,兩個人還沿街走了一段。
“明天什麼時候走?”
“催的比較急,天一亮就走。”陳煜輕聲道。
“那我去送你吧。”
“不了,折騰那個做什麼,送來送去的,你不是還讓我不要婆婆媽媽的嗎?”陳煜微微笑了笑:“你好好的抱著媳婦兒在家睡覺吧,天一亮我就自己走了。”
他大步往前走了兩步:“別送了,快回去吧。”
謝九爻停了腳步,目送他走過拐角之後,才轉過頭來往回走。
雲停手裡也抱著一件大衣,站在門口等她呢:“出門也不知道披件厚點的衣服,你看你肩頭,落滿了雪,不冷嗎?”
“還好。”謝九爻和他並肩往裡走:“明日準備一些壓歲錢,分給家裡僕人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就不管了。”
“好的。”雲停拂去她肩頭的雪花,給她將大衣披在身上:“回家吃飯吧?年夜飯都已經準備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