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騙他而已,可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向他展現暴君的溫柔?那個舉世聞名的暴君,性格殘忍癲狂,卻獨獨對他施展溫柔的時候,他竟然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謝九爻很淡定:“你為什麼要幫我擋刀?”
“我不知道……”男人垂下眉眼,那明明是一個陷阱,可是真當刺客撲過來的時候,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率先擋住了謝九爻。
“我當時大腦是空白的……大概……大概是不希望你受傷吧……”
“以後不要做這麼傻的事。”蠢呆了,到底是誰設計的劇本,充滿了狗血天雷,謝九爻在心裡默默的吐槽了一句,然後努力的演出那種掙紮的感覺。
然而她的演技實在是不怎麼好,要不是因為青年看她的時候是帶著濾鏡的,恐怕早就察覺哪裡不對了。
謝九爻已經盡力的在演一個已經對男人産生了感情,卻不允許自己這樣違揹人倫,掙紮而又被吸引的君王了。
她唯一一個算有演技的地方,大概是踏出門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話:“你……好好休息。”
她模仿了任景梟提到自家妹妹時的那種眼神,溫柔而溫暖,然後模仿了一瞬間之後,就強行的扭過了頭,表現了自己的掙紮。
謝九爻覺得自己這一幕的表現已經可以拿一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躺在床上的青年痴了,在謝九爻離開以後,他還陷在那雙盛滿了溫柔的眼睛裡,黑漆漆的眼睛深沉如夜幕,偏偏眼底閃爍著微光,是溫柔的星子。
那樣的溫柔,他只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在被送來這個國家的時候,在他的母親身上見過。
他的母親沒有哭的撕心裂肺,只是死死地抱著他,無聲的流淚。
只有他已經上了馬車,走出去了很遠,才聽到了母親嘶啞的聲音:“我的兒啊……”
因為母親很清楚,被送去做質子是怎樣的一種結局。
和平年代多半會成為玩物,一旦發生戰爭,就是第一批犧牲者。
不過幾年,他的母親就病逝了。
青年神情恍惚,他焦慮的啃咬著自己的指甲,一直啃到了血肉,血腥味在舌尖上綻開,青年這才喃喃自語一般的對自己說:“沒有什麼……比權利更重要,沒有。”
他重複的唸了好幾遍,似乎在堅定自己的決心,他可以犧牲任何東西,來換取權力,報複當年那些犧牲他的人。
在這條路上,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心,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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