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青取過她手中小盞,輕聲道:“少喝,後勁很大”
“真是過分”軒昂看著他們好笑道:“難道是我融入了黑暗,引不起你們的注意?”
“不過是我嘴饞罷了”半夏的桃花眼掃過他,眼尾雖似帶憐卻神色淩厲:“有人不慎看到白公子的手下裝鬼嚇唬太守大人,嚇的他第二日便將宣大人的遺體下葬,我不過是猜測,莫非猜中了?”
軒昂沒有馬上開口,撚起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恩,軟糯可口”
半夏一手撐在臉側,微微仰頭:“所以,第二個問題...?”
瑞青見她在白軒昂面前絲毫不落下風,唇邊蕩起一絲淺笑,顯得在朦朧月色下的他氣質更為出塵清俊。
軒昂無奈搖頭,揮開摺扇:“宣大人是我的親舅舅,他與弄臣茹法珍一向針鋒相對,巢會又是茹法珍的爪牙,我們曾吃過不小的苦頭,其實我本無意找江琦暉,不過遇上了你們,那不如參上一腳,搗亂了巢會的計謀,也算是給茹法珍添堵了”
還道他只是個商賈之子,原來朝堂中事也知之甚多,半夏沒有見過這個茹法珍,只知道他是太府寺的第一大當家,權傾朝野,一手遮天。
白軒昂自然不會忘記討要自己的答案:“不過到底是哪位高人發現了我的手下?”
瑞青直言:“柯百裡,柯大俠”
“靈髓掌的創始人柯大俠?久遠不曾聽過他的事跡了”他不免頗為驚訝:“既是他,那我倒也放心”
軒昂再飲一杯:“姑娘猜測的不錯,宣大人的遺體下葬確實是我在推波助瀾”
半夏忙問:“為何?”
“這可是第三個問題”
“用來換得我們的信任”瑞青舉起酒杯:“白公子覺得呢?”
白軒昂眼眸一亮,與他碰杯:“值得!”
一口飲盡,軒昂放下杯盞,沉吟道:“殺害宣大人的是巢會的殺手,我曾聽說過一些傳聞,巢會裡有人以極寒之地的冰錐製成繡花針粗細,專用來暗殺,名為刺冰針”
瑞青馬上想到那個貫穿宣可乏大腦的傷口:“殺人成功後,寒冰融化,連兇器都找不到”
“正是”軒昂點頭:“起初我也摸不著頭腦,後來去檢視宣大人遺體時,發現他的頭發有兩處被人剃掉了,這才看到傷口,不知是誰同樣發現了這個秘密”
半夏仍是疑惑:“既然知道兇手,為何要急著下葬?”
“要殺宣大人的十之八九是茹法珍,他來頭太大,如今小小一個裁雲樓哪裡能鬥的過他?”軒昂自嘲一笑:“還是識趣一些,莫要讓宣家的麻煩倒到了白家身上”
這麼說來,倒也確實如此,難怪他勸自己父親莫要再淌渾水,早早撤了在健康的店鋪,老老實實在會稽郡做百姓的生意,以免成為某些人權力爭鬥的犧牲品。
半夏與瑞青對視一眼,心中的石頭到此時終於落了地。
半夏為兩人再次斟上桂花釀:“看來我先前確實誤會白公子了”
“我理解,我剛看到你的時候,也是各種猜疑”軒昂瀟灑笑道:“所以,你真的是江家人?”
半夏點頭:“沒錯,我叫江半夏。”
“看來我的猜測正確”軒昂看向瑞青:“那閣下也是江家人麼?”
瑞青搖頭:“並不”
白軒昂瞭然於胸:“懂了,純粹是為愛奔波”
這般打趣瑞青並無什麼反應,倒讓半夏有些面紅。
軒昂忽然又再問道:“那半夏姑娘可知道你哥哥江琦暉的去向?”
她沉下臉來,搖了搖頭:“沒有訊息”
軒昂眼神一轉,眸色染上一層暗淡:“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