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霏霏迷茫地點點頭,忽然問它:“阿坑,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忘掉了什麼?”
為什麼她覺得那麼那麼的難過、苦悶、像被活生生剜去一半心。
阿坑搖頭,“宿主,別想了,你忘掉的,只是你該忘掉的東西。”
“進入下一個位面吧。”阿坑安撫地抱抱她。
“嗯。”陸霏霏只能無奈點頭。
池澈睜開眼。
瞳孔已經徹底變為了橙紅色,比金色夕陽被揉碎在酡紅晚霞裡的色彩更迷人。
他想起來了另一段記憶。
他夜夜跑到她睡的床上,依賴抱著她,依戀看著她,在自己不承認的時刻就已經傻傻喜歡上了她。
記憶失而複得的喜悅在看到床邊已經失去生機的她時,破碎個幹淨。
冰冷、冰涼。
他從前喜歡抱著她,因為她的溫度總是能讓他感受到全身都流淌著一股淡淡溫暖。
可是現在抱著她冷冰冰的身體,他卻只微微一愣,猶如夢中。
噩夢。
原來,他用她的命才換來的力量和新生。
池澈從沒有恨過。
可是現在,他恨了。
他恨不停想置他於死地的那個女人,更恨導演了這一出戲的所謂“朋友”。
但最恨的,還是他自己!
他記得在混沌中他是如何貪婪吸一吮著她的血液。
他,才是最大的兇手。
池澈慢慢抱緊她,像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地痛苦。
他曾說的“保護她”,現在聽來,彷彿是個笑話。
讓他哭到難以自抑的笑話。
池澈憎恨著,眸色墮入黑暗。
他顫抖著手,將她輕柔放在床上。
暗黑的眼眸,散發著洶湧的惡意和駭人殺意,他走出房間,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