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爸媽臉色凝住,面色難堪的相互看了眼:“警,警察同志,不必檢視了吧,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陳南拿著筆:“真不真你們說了不算,我說了算。說吧,什麼醫院。”
傅爸臉色鐵青,嘴唇一張一合,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暗地裡推了把傅媽,用著氣音說:“都怪你非要說什麼醫院,現在怎麼辦!”
傅媽本身就很害怕了,一聽傅爸還怪她,不由分說的擰了他一把,痛的傅爸半邊身子都拉抻了一下:“你沒同意嗎?你鬧著要錢的時候沒說是不是?!我們只要打死不說,他們又不知道。”
傅爸:“萬一警察同志真能查出來怎麼辦?!”
傅媽:“那我們就不要說啊,不說他怎麼查!你是不是蠢!”
看著這兩自己私下鬧起來了,秦明樹咧著嘴像看一場大戲一般,津津有味的嘖嘖作聲,戲謔的臉上滿是對這場戲走向的期待和發展,看上去甚是愉悅。
陳南猛的一拍桌子:“怎麼回事,說個醫院這麼難?要不要給你們一個舞臺去唱兩臺戲再來?!”
“好的呀。”秦明樹在邊上小聲說道,遭來了陳南的一記白眼,並用嘴型給了他六個字——給老子安靜點。
陳南又轉向自始自終靠在門邊一言不發的傅娜,此刻她也像看戲一樣看著自家爹媽,陳南頭痛的揉了揉太陽xue,這小兔崽子又是惹了風流債來找他解決了:“傅娜,你爸媽說不出來,你來交代一下吧。”
傅娜眼睛直直的看著秦明樹,目光裡有陳南看不懂的東西:“我沒有去醫院。”
話音剛落,傅家爸媽就跳了起來拎起了拳頭打向傅娜,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個賠錢貨!當初就不該生你下來,屁用沒有,就知道花錢!”
傅娜被他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當然,她根本沒有還手,只是木納納的站著任由他們打罵。
在傅家爸媽看來,沒有去醫院就相當於少了一大筆可以要的錢,這個錢足以讓他們修一修房子,給他們兒子買一個老婆,他們以為他們一直不鬆口是什麼醫院,誰都不會知道。
——真是蠢的可以。
“幹什麼!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了!!”陳南一把上前扯開了他們:“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查不出來你們有沒有去醫院?!”
在錢的面前,傅爸傅媽燻紅了眼睛:“我們不是在大醫院裡看的,就一個小醫生那裡看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忘了他在哪了。”
傅娜被打的衣服紐扣掉了一顆,她拉著衣服的前襟,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陳南對著她緩了語氣:“你去坐一下,別一直站著,又不是門神。”見傅娜不動,他也無所謂,對著傅家爸媽吼道:“你們倆去坐下!安份一點!想坐牢就直說!”
他坐回了凳子:“你們忘了不打緊,我們有的是目擊證人證明你們有沒有去醫院。”
接下來的時間,陳南叫了那幾個在晚上看到他們回來的村民,一一分開做詢問,對他們回來的時間做了一個統一。
正如時瑤說的那樣,他們那麼點時間根本來不及跑一趟來回,而傅娜說的沒有去醫院是輔佐於一切證據的本人口供,足以讓人信服。
而阿東和強子則是那晚在牆角直接聽到了傅家爸媽對於第二天打算去秦明樹家訛錢的對話。——他倆剛剛用著說相聲的方式把那天的對話全都複述了一遍,把他們的表情,語氣,口吻,動作學了個十成十。
在他倆的對話中,也爆出了一個最大的真相——傅娜是故意落水的。
自從秦明樹來到了這個村子,傅娜就喜歡上他了,說她是膚淺的看上他的臉也好,一見鐘情本來也就只看臉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臉也越長越好看了。
她已經分不清是喜歡上他的臉了,還是喜歡上他的人了。
不過,都一樣。
臉和錢麼,兩者不可兼得,那她只能分開獲取了。
她在鎮上有著很多“男朋友”,他們會給自己錢,衣服,首飾,可以滿足她對錢的渴望。
而她每個月只需要給她爸媽一點點甜頭,就可以暫時讓她爸媽取消賣自己的想法。
落水不是她本意,昨晚秦明樹在揮掉自己時,並沒有用力到可以把她甩進池塘裡。
她只是看到了他突然眼裡放光的原因——那個自從第一天來她就知道會是個麻煩的女人。
一瞬間,不甘心湧上心頭,從小爹不疼,娘不愛的,現在自己唯一喜歡的男人也不喜歡自己,到底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