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葉遠征的父親葉峰離家之後,去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位於市郊的大慈寺,而且據葉遠征所說,大慈寺並不是一所古寺,而是當年葉峰出資修建的一所寺廟。
只是當初建寺的原因,葉遠征也不清楚,至此張陵對大慈寺的由來也越發的好奇,畢竟就算再有錢,葉峰不可能無緣無故在戰爭年代去修建一座沒人會去參拜的寺廟。
另外,關於學校三十年前年開始出現命案之後,葉氏集團為何會出錢安撫學生家屬,原因很簡單,因為葉家有一部分學校的管制權。
因為當年老校長建校之時,是由葉遠征的父親葉峰牽頭,並隨之解決了大部分資金之後,老校長才拉持起來的學校。
對於此事,老校長一直銘記於心,並且還提出由葉峰,或是葉遠征來擔任校長一職,只是被葉峰婉拒了。
理由是他們這家人,當商人還好,當老師、校長簡直就是誤人子弟,所以校長這個職位,也只有老校長一人最為合適。
雖然葉峰如此推脫,可是老校長在當年寫校園擁有人的時候,還是填上了葉家的名字,因此哪怕學校沒有為葉家謀過一分利,可學校始終有他葉家一份,所以他葉遠征幫學校負責善後問題,也是責無旁貸的事。
再者說,學校這麼多年,還是教育出了許多人才的,如果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就鬧得學校關閉,葉遠征也對不起學校付出那麼多的老校長,和死去的父親葉峰。
只是,一開始也是葉遠征想簡單了,本以為只是意外,沒想到到了後面竟然愈演愈烈,甚至有些增多的趨勢,幸好在十年前這些事再沒有發生過了,不然葉遠征也怕要壓不住這些事了。
再說葉家身上所揹負的孽債,葉遠征是真的不知道由來,要真說有什麼聯絡的話,應該是葉峰離家之前,曾經特意叮囑過葉遠征。
位於南城的一棟小樓,絕對不可以輕易拆遷,而城市發展的問題,葉峰推算過旅大市的城市建設,在幾十年之內,這棟小樓東是不會被劃到拆遷規劃裡面。
所以無論什麼人,用什麼籌碼要和你交換,都不可以動它一磚一瓦,等到可以動土的時候,自然有人會通知你。
至於理由,葉峰並沒有說明,他只是說事關葉家後人,要求葉遠征一定要萬分重視。
若是不幸,小樓被迫動土,葉遠征一定要及時趕去大慈寺,報名身份,同時附上來此的緣由,自會有人負責。
當時葉遠征看著父親葉峰,說的甚是嚴重的模樣,他自然也是不敢放鬆,隨即將葉峰所說的話都記在了心裡。
所以葉遠征有了葉正國、葉正華之後,還特意將葉峰叮囑自己的話語,都告訴了兩個兒子,生怕在自己走後,兩個孩子沒等到有人通知,就擅自做主將小樓推掉了。
只可惜,葉遠征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二兒子葉正華還是沒能聽從自己的吩咐,還是擅自做主要拆了小樓。
雖說被葉遠征及時制止,不過見到那棟小樓還是有幾面牆,被葉正華招來了工人敲開了幾大塊。
葉遠征便當著眾人的面,將葉正華狠狠訓斥了一頓,一時間之間,被葉遠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道,葉正華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面。
葉正華一氣之便轉身離去,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就成了天人永隔,葉遠征有半個月沒再見到過二兒子葉正華,等到再見的時候,就是葉正華的屍體了。
本來小樓被破壞之後,見家裡沒有任何異常發生,葉遠征對於父親葉峰說過的話還持有保留意見得,只是沒想到這等著等著,就等到葉正華的屍體。
至此,葉遠征不禁對自己的遲疑悔恨不已,若是自己聽從父親的安排,早些去大慈寺,那二兒子葉正華也許就不會……
面對葉正華的屍體,葉遠征並未在悲傷中沉浸多久,便將葉正華的身後事交給了葉正國,而他本人則火速趕往大慈寺尋找解決的方法。
葉遠征趕到大慈寺後,不等僧人詢問,便主動說出了來意,可是接待葉遠征的小沙彌,對於葉遠征所說的一起並不理解,反倒用一種怪異的眼光不停打量葉遠征。
若不是小沙彌看葉遠征衣著得體,而且還是有專車接送,怕是早就把葉遠征請出去了。
可是內心急切的葉遠征,非但沒看出小沙彌的疑慮,甚至對於小沙彌的阻攔還頗為不滿。
葉遠征見多次詢問未果之後,甚至有了闖寺的衝動,畢竟他也不知道下一次厄運會降到誰的頭上。
對於葉遠征來說,活了幾十年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他大兒子一家三口,尤其是小孫子葉斌他們都還小。
如果是他們其中一個,走在自己一個糟老頭前面,讓葉遠征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他可受不了這二接三連的打擊。
等到葉遠征和小沙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吸引了諸多目光的時候,一位僧人突然從深院走出,步履蹣跚的來到了葉遠征面前。
只見這位僧人一臉褶皺,白眉倒立,就連上下眼瞼也被皺紋堆成了一道眯縫,僅留下了一道餘光作為視線。
葉遠征雖然看不清老僧的眼睛,但他能感到老僧並無惡意,便放鬆了警惕,注視著老僧接下來的動作。
老僧雙手合十,十分平靜的對葉遠征行了一禮,隨後便道出葉遠征的身份,還有他來大慈寺的目的,可是葉遠征卻對老僧的身份頗為好奇。
因為他當初為了看父親葉峰,曾經多次到大慈寺祭拜,可是他對老僧卻沒有半點印象,
也不單是葉遠征,就連在大慈寺修行多年的小沙彌,也從未見過見過這位老僧一面。
老僧並沒有在意自己,與小沙彌在年齡上的差距,而轉身對著小沙彌微微躬身致歉,便帶著葉遠征走回了他來時的路。
而葉遠征跟著老僧來到庭院深處之後,老僧只是哀嘆了聲“罪過、罪過”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